“沒什麼大礙?”匡策勾了下嘴角,下一瞬間,一揮手,已經將桌上整套的青瓷茶具拂到地上。上好的青瓷碎了一地,滾燙的茶水濺了匡策一手,他手背上立刻紅了一大片,他卻渾然不覺。首秋、午秋、關關和在河嚇得跪下,齊聲說:“世子息怒。”寧書也被驚到了,慌忙向後退了一步。“有勞江太醫給世子妃診治,就不送了。”匡策冷著臉盯著寧書無措的眼,話卻是對江宏說的。江宏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寧書側首輕輕看了他一眼,江宏就將話嚥了下去,垂在身側的手握了下拳,然後拱了拱手,背起放在椅子上的藥匣,出了屋子。“全部滾出去。”首秋、午秋四個丫頭就匆匆退了出去,摔門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幾個丫頭站在門外,十分焦急。這還是他們接下來的三日,王府一切恢復正常,並沒瞧見匡策有什麼動作。王府好像和往常是一樣的,卻不知怎麼的,讓人隱隱有一種壓抑感,像是有什麼在暗處醞釀著一般。第三日,和王一身戎裝出了王府,這是領了兵要往西疆去了。送了和王,和王妃也穿戴整齊去公主府尋長公主說話去了,她每次去公主府都要用了晚膳才回來。然後,匡策輕笑了一下。正院當中的位置擺了一張太師椅,匡策此時正坐在那裡,冷眼看著眾人。寧書靜靜坐在他的右側,蘇媽媽推著寧棋在匡策的左側。整個王府的人全到了正院裡,無論是主子還是奴僕全都到了,就連倒夜壺的老頭子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地被叫了過來。隱衛一直都是王府暗中的一股勢力,卻從來不露面,可是今兒個,黑壓壓的隱衛竟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王府,挨個院子搜著東西。每一個院子,每一個角落都搜得徹底。又有兩人守了王府大門,已是今日拒不見客的架勢。幾個王府上資歷很高的老媽子尋思了一番,終究是派了其中資歷最老的姜老婆子站出來。姜老婆子站出來先是給匡策行了一禮,才問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地了,這麼勞師動眾的,難不成是世子爺丟了什麼東西?”匡策就抬眼輕輕看了她一眼。姜老婆子一驚,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已經惴慄地退了下去。這架勢這麼眼熟,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姜老婆子在匡策的眼中看見了當年的恨厲。她畢竟是紮根在王府的,自然知道很多人不知曉的過去。就這樣搜了一個半時辰,一個身材極其瘦小,卻有著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黑亮小眼睛的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彙報搜查的結果——一無所獲。“繼續搜。”匡策對於這一點都不意外。又過了半個時辰,仍是無獲。“搜身。”匡策目涼如水。那瘦小的的男子愣了瞬息,問:“所有人?”匡策不語,已是預設。一部分隱衛真逐個開始搜身,而另一部分的人仍舊在搜查各處。後院有一處竹林,瞧著某處地面鬆軟,便有人開始掘地。又有幾個人用繩子捆了袖口和褲腿跳進池子裡。枝椏顫動,落下細碎的葉子。隱衛已經黑風一閃從這一株樹上跳到另一株樹上。就這樣直到日頭西沉還是一無所獲。寧書就不由側首去看他,露出擔憂的神情。匡策便對她輕笑了一下,讓她勿憂慮。丁縱領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前來。“見過世子。”老者便是要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