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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采薇搖頭不允,素月不忍勸,依舊為她換上一套素白襦裙。雖守著規制,但到底是外出衣著,不僅重工細裁,用料也極為考究,雲紗似霧縹緲,暗繡芙蕖。烏黑長髮被細細擦乾挽起,素月在她髮髻中簪了一支翠珠烏木簪,穆采薇知她是為自己著想,沒有再拒,允了。準備停當,穆采薇出得玉樓,前往瀟梧院,向祖母問安。穆老夫人昨夜睡得不安穩,每每想到孫女的荒唐婚事,數度淚下,好容易被杜姨勸住,這下見到穆采薇風華正茂,白裙素衣,登時又紅了眼睛。她這孫女,是個極出眾的,既有其父的風骨,又有其母的品貌。老夫人想起一雙佳兒佳婦,兒子戰死,媳婦追隨而去,孫女成了個孤零零的樹苗,還要撐起穆家軍這座大廈。穆老夫人忍下悲苦,握著穆采薇的手,低聲道:“薇兒可記得爾父教誨?”穆采薇垂目,鄭重答:“將不畏戰,戰不畏死。無路造路,死局求生。”“好”,穆老夫人握緊孫女的手,眼神如利刃一般,從跪著的綠珠背上一掃而過,“我穆家兒女,個頂個都是忠肝義膽、光明磊落,老天爺有眼,因果報應,再不會錯的。不論是什麼人,入我穆家門,就是我穆家人,有我老婆子在,誰都不能讓我孫女受委屈!”屋裡侍女跪了一地,不敢多言。話說出了口,穆老夫人心中卻是悲涼異常,世代忠良,換得如此下場。然,既是忠良,別無選擇。杜姨勸慰幾句,老夫人嘆息不再多言。穆采薇再鎮定沉穩,事關婚姻大事,此日是最為不安的,雖未外露,但到底是心緒蕪雜,及到臨走拜別,才又說了一句話。“我乃穆家家主”,穆采薇拜罷起身,露了絲笑容寬慰祖母,言罷轉身離去,背影颯爽,頗有其父之風。穆老夫人望其身姿風華,心下既是驕傲,又添酸楚,以帕掩面。徵戈蕭神(前三章全修)鬱山,在錦花城城外。這座山山峰低矮平緩,只有山頂樹木茂密,中下部因為炸山採鐵的緣故,岩石盡曝,林木不存。山體三面甚至已經挖得內陷,唯有一面梯形向下,百姓多從這裡行走,踩出一條路來。所以那位“落山佳婿”也只可能從這一面滾下山。欽天監遙在京城,觀星象就能選出這麼一處好地方,可謂神奇。此時,梯面對過已經搭起高臺,西南王穩坐檯上,興致勃勃地等著穆采薇,準備瞧一出好戲。抓來的髒乞丐已經被帶到山頂,時辰一到,就會令他滾下山來,到時候斷胳膊斷腿,全看他和穆采薇的造化。若是守了寡……西南王遐想著笑出了聲,原本就不怎麼樣的面目更顯猥瑣。此時侍衛來報,穆監軍到了。西南王推開懷裡的美人,走出紗帳,見三輛馬車停在了不遠處。將軍府下僕們先下了車,撐起布幔為屏。隨後侍女們魚貫而下,穆采薇最後下車,在侍女們的圍繞下步上高臺,進入西南王準備的另一處紗帳,下僕們這才收起布幔退開。隔著紗帳,西南王打量著隱約可見的穆采薇,見她還是以往那樣端莊冷麵,與他府中的美人相比別有一番風情,沒想到最後便宜了乞丐,心裡直道可惜。不多時,綠珠走出紗帳,向西南王行禮:“主人仍在病中,綠珠代主人向王爺問安。”西南王上下看了她幾眼,並不理睬,伸頭對著紗帳說:“穆姑娘何不拉起紗簾,本王擔憂,萬一看不清未來夫婿,鬧出了李代桃僵的事,可如何是好?”綠珠回身進帳,片刻又出來回話:“主人答言,這紗簾是上品,薄透可視,足以見人,王府用心準備了,請王爺不必多慮。”又被穆采薇不鹹不淡的應付,西南王低哼一聲,不管不顧地回了他自己的紗帳,摟著美人故意鬧出些聲響來。穆采薇不為所動,侍女們本就為穆采薇不平,此時更是面露惱色。半個時辰過,有侍衛上臺,替換臺上的侍衛,似是正常的侍衛輪班。西南王精神一震,聚精會神地看著山腳。真有人從山頂滾下。穆采薇知其中定有陰謀,垂目看地,侍女們倒是忍不住走到了紗帳邊,擔憂地張望,心中期盼那是一位良人。漸漸的,滾落的人越來越近,有眼尖的侍女看出此人衣不蔽體、髒髮汙衣,立刻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怕哭出聲來。怎會如此!西南王窺見侍女們反應,頗覺痛快。在他等著看穆采薇本人如何面對此番羞辱的時候,臺下的侍衛下僕們驚亂起來,指著天空,燥亂呼喝。“怎麼回事!”被打攪了看戲心情,西南王厲聲怒喝。侍衛奔上高臺,驚恐回報:“王爺!天上有個人在往下掉!”西南王駭然,幾步搶出,抓著侍衛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麼?!”穆采薇聞言,戴上紗笠,走出紗帳。“蕭風,看廣場螢幕。”蕭風原本坐在後座想事情,聽到司機的話,按下車窗,往廣場螢幕看去。那是昨晚他們徵戈戰隊領獎的畫面,大字標著《蕭神carry全場,力奪第二金》《祝賀我市徵戈戰隊成功衛冕世界冠軍》。螢幕上的自己正熟練地說著領獎詞。“……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