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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鴻再三思考著女兒的計劃,憂心忡忡地問女兒:“霏兒,這麼做,當真有用?”“就算沒用,也不過是小女子一時衝撞,有什麼的?”武明霏對著鏡子挑眉,“咱們家不能綁死在太后身上,您瞧瞧穆采薇這檔子事,但凡有些手腕的,都不能出這麼一招。穆采薇尋常裝得硬氣,碰上這麼個腦子不清的旨意,不也趕緊抓著野男人成親?”武明霏轉頭看向武鴻,誘之以利:“您得為大哥想想。我並不是要父親為我去攀門路,但我嫁得好,自然也就帶起了大哥。大哥留在鎮西大營,跟著個沒名沒分的假將軍,還被太后視為眼中釘,您想想,不盡早尋求門路,能行嗎?”“好”,武鴻豁下一張老臉,“我想辦法與兵部尚書聯絡上,這幾日就送你入京!”武明霏面露感動神色,當即盈盈一拜:“多謝爹爹!”該準備的時辰到了,侍女們伺候著穆采薇起床沐浴更衣,換上玄色婚服,戴上珍珠墜飾,蓋上暗紅蓋頭。穆采薇端坐床上,手捧一寶瓶,內盛五穀。侍女們依照安排,沿著新郎官進屋的路線三倆站著,等著給新郎官行禮。唯獨赤霞與素月陪伴在穆采薇臥房內,一左一右跪坐在地毯上,輕聲說著話,為主人解悶。吉時一到,將軍府內,絲絃聲動,府外鞭炮齊鳴。同樣身著玄色婚服的蕭風,好一個瀟灑郎君,被熱熱鬧鬧地簇擁而來,將軍舊院此時披紅結綵,一派富麗喜慶景象,蕭風步步行來,侍女們皆著紅裙,一一向蕭風半跪行禮,尊稱“郎君”,並道一句吉祥話,祝主人與郎君姻緣美滿。聽聞房外聲聲道賀,穆采薇握緊了手中的寶瓶,一時竟不知是緊張,或是悽惶。不知當初孃親與爹爹成親那日,又是怎樣心緒?可孃親與爹爹早有三面之緣,此人,蕭風,從天而來,身世不知,她就要嫁給他了……這樣隆重的婚禮,被人半跪著道賀,蕭風滿心不自在。入得房中,赤霞與素月伏地而拜,行此大禮,是交託主人之意,也是期盼郎君愛重主人。被拜了大禮的蕭風更是背冒冷汗,但看穆采薇緊握寶瓶,用力到發白的手指,又覺得好不可憐,好端端的將軍貴女,嫁給一個陌生男子,她才是更不自在的那個吧。同時,成婚是人生大事,這樣的日子,不禁讓蕭風想起了父母,他對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並無感情,但難免思念起了去年離世的爺爺,若是能讓爺爺看到這麼好的孫媳婦,該會非常開心的吧?而備受父母寵愛的穆采薇,又是不是想起了亡故的爹孃呢?他慢慢走近穆采薇,隨行的喜娘指點新人:“郎君該背起新娘子。”蕭風卻未一路穿過將軍府,快到大門時,就聽到了喧鬧的鞭炮,與鑼鼓舞獅的熱鬧聲響。杜姨攙扶著穆老夫人站在大門正中,等待新人到來,有下僕飛速來稟報了方才的事,穆老夫人今日本就百感交集,此時正在抹淚。大門兩側,站滿了穆家軍的將領親眷們,因為這樁“喜事”是太后懿旨造成,他們臉色都算不上特別好看,就算聽穆老夫人說蕭風人很好,也還是心下懷疑,他們究竟是心疼穆采薇,望向新人來的方向,眼神既是探查又是憂慮。唯獨武明霏一臉明豔,穆采薇嫁了個野男人,這事她能開心半輩子,最好是個歪瓜劣棗,方不負太后謀算。漸漸的,新人行至近前。二人身穿配套的玄色正服,行步間可見內裡是赤紅衣衫,既莊重,又不會失了喜氣。穆采薇頭蓋喜帕,不見容顏,脖頸與耳墜上的珍珠甚是搶眼。而新郎官輕鬆地揹著穆采薇,態度從容,氣宇軒揚,劍眉星目。在將軍府對街圍觀的百姓紛紛稱讚,怪不得將軍託夢挑婿,真真是一雙璧人!眾將領親眷都鬆了一口氣,微露喜色,穆老夫人撐著杜姨的手,連聲稱“好”。武鴻畢竟欠穆烈救命之恩,見穆采薇的新郎還不錯,亦沒有什麼不快,唯獨武明霏面上帶笑,但衣袖內的手卻狠狠握著,纖長的指甲像是要掐進掌心裡去。蕭風被圍觀著,穩穩將穆采薇背至花轎中,還細心為穆采薇理了理裙襬,這才放下轎簾,眾人又是一陣稱讚。回想起為隊友當伴郎的經歷,蕭風不禁感嘆還是古代人民淳樸,理裙襬算什麼,若是現代婚禮,不被新娘子的閨蜜們好整一番,連新娘都接不出來,還有現代婚紗那個重量,如果是特別講究的長擺婚紗,從酒店房間背到大堂都能去掉半條命。按照喜娘事先交待過的,蕭風回身來到將軍府大門前,撩袍對穆老夫人一跪,以示拜別。正當蕭風起身,準備上馬帶花轎遊街時,從將領中走出一名大漢,喝道:“小子,慢著!”這是穆家軍中,對穆將軍最忠心、性子也最急躁的吳達。穆老夫人急急喝道:“吳達,你要幹什麼!”蕭風回身停步,端看此人意欲何為。吳達對著穆老夫人一拱手,朗聲道:“老夫人,俺一介武夫,別的俺也不懂,吳達這輩子就認著穆家軍!穆將軍走了,小穆將軍就是俺們的主子。這小子要娶咱們小穆將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