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邊說著,那邊穆采薇理完了事,就被蕭風牽過去吃飯,湯溫溫熱熱正好入口,雞肉也燉得軟嫩,穆采薇感動於蕭風用心,何況這湯果真鮮美,卻還來不及誇,就聽到武明霏與她丫頭又在嘰嘰歪歪,她一皺眉,蕭風拍拍她的手,只問:“好喝嗎?”“好喝”,穆采薇誠懇道,“我喜歡。”蕭風一笑,“既然將軍滿意,我也算是沒白在伙房幫手,回頭得讓吳參將誇我一次。”是了,君子遠庖廚,軍中還有伙頭兵呢,難道都不是君子了?穆采薇也是一笑,從袖中取出絲帕為蕭風擦去額上的餘汗,“好。若是他不誇你,那我再誇一次。”“有這等榮幸,伙房兄弟都得嫉妒我了”,蕭風說笑道。他們夫妻一心,又這樣恩愛,驛站眾人自然都聽說過穆采薇將軍被迫嫁人的訊息,此時都覺得這分明是天作之合,姻緣天成,當真是羨慕不來。這一來一去,無人再關注武明霏,她們主僕被晾了了徹底,又被蕭風的話壓了一頭,武明霏氣得吃不下去,又浩浩蕩蕩地回了房。那一桌豐盛的菜,幾乎沒動過筷子,當真可惜。蕭風想了想,低聲問過穆采薇的意見,便喚在一旁侍立的赤霞,道:“找幾個兵士,將那桌的飯菜打包,從城西出城門繞進山路,走不遠有一座破廟,那裡蝸居著十幾位老弱,看著像逃荒來的,我上午路過,身上未帶財物,沒來及詢問。記著,一定是城外的破廟,若是城郊風神廟的乞丐攔路,不要理會,都是有手有腳的青年男子,別浪費好心。”赤霞聽懂了,領命而去,帶著幾個兵士將那桌飯菜裝起,親自送了去,預備仔細問清那十幾位老弱的來歷。他們並未避忌旁人,在場眾人聽了,雖有對蕭風親自下廚不以為然的,但看了蕭風這番言行,倒都對蕭風高看了幾分。蕭風察覺到了眾人眼神變化,心中感嘆。媳婦負責領兵理事,自己按照現在的路線看,可能是專門負責斗極品,真是朝著“賢內助”的方向一路狂奔。蕭風摸了摸下巴,終於認清這坑爹的命運,他真的沒有拿到點家男主劇本。不過麼,打了多年的c位狂戰士,穿越來試試當個輔助,也別有意思,尤其媳婦還這麼可愛,輔助就輔助了,只要技術硬,輔助也能打得風|騷。此時,被城中父母官拉去吃飯的武明玦終於逃出了飯局,回了驛站才鬆了口氣,絲毫不知道自家妹妹剛才又作了妖,問驛站亭長要了碗菜泡飯,吃得津津有味。這倆兄妹當真不像是一個孃胎出來的。武明玦邊吃,邊跟穆采薇報告,說聽聞中原豫州下游鬧了水災,不知真假。不多時,赤霞也回來了,說那十幾位老弱坦言,他們是從中原逃水災出來的災民。又說許是官員聽說了訊息,他們回來時,已經有差役趕去,打包票說一定安頓好這些老弱。事情似乎得到了解決。兩日後,送親隊伍再度啟程,一路急行,半月後,他們在晉陽,與從京城來的迎親隊伍匯合,領頭的是當今聖上的幼弟,密王趙貞。面聖見妃五年前,先帝駕崩,趙貞當時不過九歲,是先帝心愛的幼子。如今十四歲的密王趙貞,是當今聖上最親近的親王。李太后老蚌生珠,生的時候往鬼門關走了一遭,因此對這個幼子心緒複雜,還是當今聖上親近兄弟,到底是一個孃胎裡生的,幾乎是一手帶大。蕭風觀其言行舉止,雖然才十四,卻是一派從容嚴謹,言語不多,只說必要的話,只做必要的事,卻不顯得拘謹,進退恰是合適得宜。穆采薇以臣禮見過密王,往來兩句道明瞭情況,便又啟程,趕往京師。數日後抵達京郊,聖上特批,允許送親隊伍在鳴蟬館休息一日,鳴蟬館是地方大員上京述職的吏部直屬招待處,足見聖上對武家女的重視。次日吉時,護送武家女的送親隊,才大張旗鼓進了城。城門即開,吉時至,在京城百姓夾道圍觀中,由宮中禮樂開路,密王一馬當先,穆采薇與蕭風緊隨其後,緊接著是步行於前的武明玦,他身後是聖上特賜的御輦,裡面端坐著喜極而泣的武明霏,再往後便是送親兵將卒,甲冑被宮裡派來的人擦得雪亮,又受到京城百姓的大力圍觀,讓這些大老爺們頗不適應,臉色微僵。百姓們評判著,都認為聖上給武氏女的榮寵,比現在最受寵的楊妃更甚。御輦進了後宮,聖上身邊的大太監領著密王、穆采薇與蕭風,要去御書房面謁聖上。蕭風開始還覺得新鮮,見皇帝,多特殊的體驗。但隨著宮苑深深,步步行進,密王與穆采薇皆是目不斜視,鄭重地跟著大太監默然前行,密王是親王,一路上太監侍女們次,有些句子太過文言,蕭風甚至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都說密王深受皇寵,但密王在永淳帝面前,也是十分嚴謹守禮的模樣,以臣禮自持,叫人看不出什麼。穆采薇則嚴守武將身份,對答有度,沒有半絲諂媚惶恐。看來永淳帝很喜歡這種型別的臣子,對他二人十分滿意的模樣。而蕭風這個背景板,只在開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