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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握了武明霏的手,想著這個姑娘到底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日後恐怕是再無相見之日,就算武明霏有諸多不是,在穆老夫人眼裡,到底是個孩子,於是為她理了理雲鬢,慈聲道:“此去山高路遠,惟願一路平安。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往後在京城生活,一切以保重自身為要,若是想家,須記得父兄都甚是關愛你,縱使不在你身邊,也都看顧保佑著你,切莫傷心。”武明霏未料到穆老夫人竟是情真意切地囑咐了這麼一番話,本來不覺得如何,聽了還真的險些落下淚來,一時間也歇了滿腦子小心思,怔怔的應了。待得武家三人離去,穆老夫人才將那口氣嘆出來,道了聲可憐。穆采薇難得流露不滿情緒,不甚贊同地一撇嘴,蕭風打岔話題說起園子裡新開的花,才讓穆老夫人轉移了注意力。穆采薇與蕭風辭別,回玉樓換衣服,好去鎮西大營上任。二人上了馬車,車輪轉動飛馳,穆采薇閉目養神,突然問蕭風:“你也覺得她可憐麼?”蕭風剛才就注意到媳婦吃醋了,此時當然是說出了正確答案:“她活該。”穆采薇又有點高興,又覺得自己較這個勁不大應該,最後還是沒忍住彎了彎嘴角,蕭風內心被萌得一塌糊塗,但只當沒瞧見,免得媳婦不好意思。入了營,穆采薇自去主帳理事,蕭風則去向上峰報道。入營考驗一路上,兵卒們熱火朝天地訓練著,並未太過注意蕭風這個將軍府姑爺。有的百人一隊,正在操練槍法,一槍一喝,整齊劃一,威風凜然;有的千人一陣,正在演練穆烈將軍針對西貢敵軍自創的長蛇刀陣,變化萬千毫不出錯,蕭風一眼看去,都有幾分入迷。仔細看,不少兵卒的相貌,並不是漢族特徵。蕭風記起穆采薇說過,當年西貢頻頻來犯,不僅漢人受他們侵擾,西南他族更是備受其害,其中,彝白苗侗四族是相對人數較多的,但面對西貢敵軍仍是弱勢,因此四族族長與穆將軍商談,請求加入穆將軍一同報仇。在穆家軍之前,並沒有讓異族加入軍隊的先例,縱有,也是另設隊伍,不與漢兵整編在一處。但穆烈將軍不拘一格,廣納少族英勇的戰士加入穆家軍,而且待他們一視同仁,穆家軍驍勇善戰的名聲,離不開這些堅毅的少族勇士。自從穆將軍故去,已經三年未有大戰,但穆家軍日日操練未曾懈怠,難怪聲威穩震西南。對這些漢子,蕭風心中是佩服的。穆采薇給蕭風安排的上司,是吳達將軍之子,吳必勝。這名字,通俗喜慶,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吳達將軍起的。如果說武明玦之於武家,是出淤泥而不染,那吳必勝之於吳達,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基因變異。這是蕭風內心的腹誹。成親那日,吳達的莽撞直爽給蕭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日報道,一身儒雅之氣還有滿腹黑水之感的吳必勝,也給了蕭風強烈的衝擊。那感覺就像是玩三國殺,隨著一聲“啊——燕人張飛在此!”,然後對面出了一個郭奉孝。難道穆家軍上下都走的是反差路線。“姑爺不必客氣”,吳必勝笑得溫文爾雅,“吳某定不負將軍之託,相信蕭兄也會為將軍厚望拼盡全力。廢話不多說,穆家軍不憑口舌爭勝,吳某已經按照前例安排妥當,入營者,必須先去最緊要處考驗十日。來人,為蕭千總帶路。”他這番態度,不知是本身性格如此,還是介懷那日父親敗於蕭風之手,但身為下屬,自當遵命,蕭風並未顯露什麼情緒,禮貌應承,不卑不亢。只是,不知道這最緊要處的考驗,到底指什麼。蕭風跟隨那名兵卒,再次穿過大營,一路走進了伙房。好,真好,民以食為天,當兵更需要吃飯,伙房,果然是穆家軍最緊要處。那帶路兵卒細看蕭風的反應,沒見到惱羞成怒之色,蕭風還是那副笑笑的模樣,神色自如地服從分配,一攬衣袍,坐下來擇菜。長得帥就是佔便宜,明明都是擇菜,蕭風那架勢,就像是高人借擇菜在練手,不服不行。帶路兵卒回去稟報吳必勝,將蕭風的從容說了,吳必勝略一點頭,也不多言。穆家軍的伙房,除了掌勺,餘者多為傷殘兵卒,不止是伙房,穆家軍所有後勤崗位和鎮西大營的屯田農莊,都優先考慮傷殘孤身的兵卒,以保障他們生活。行動不便的,也在農莊供養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手工活計。因此新兵入營,都得輪流去伙房和農莊幫忙。蕭風知道穆家軍供養傷殘兵卒的情況,但沒聽說這新兵入營的慣例,估計是媳婦有心沒讓他知道,畢竟提前洩露考題也是作弊。蕭風自來熟地跟身旁的老兵嘮嗑,內心嘿嘿一笑,打算回去裝個委屈吃媳婦豆腐,真是非常的有心機。鎮西大營中發生的事,就沒有穆采薇不知道的。吳必勝按慣例考驗蕭風,她早有預料,如今聽聞蕭風的自如應對也不訝異,她知道蕭風不可能因此生氣。但赤霞似有感嘆,小聲對穆采薇說,郎君頂隨和的性子,無一處不好,但赤霞這幾日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