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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挪動了幾寸,吳歐喉頭一哽,沒敢再坐了。過了會,三個人進來了,時亮皺著眉:“考試的事還沒完,我們會再查。但是程遲扔同學桌椅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罰辦一期學校的黑板報,下週末之前要辦好。”“馬上要兩點了,你們先回去上課吧,考試的事查出來會再叫你們。”事情就先這麼告一段落,但其實並不算完全結束。回去的路上李初瓷還在說:“我估計他們都意識到什麼了,否則就扔椅子這種事,怎麼說也得通告批評和口頭警告,怎麼可能就輕飄飄罰個黑板報,不想辦隨便寫寫就完事兒了。”雖然學校一貫對程遲睜隻眼閉隻眼,但該走的流程都會走,不過程遲不在意罷了。阮音書覺得有道理,但又憂慮:“可考場沒有監控,什麼都查不出來吧。”“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覺得總有辦法的,”李初瓷手在掌心敲了敲,“再說了,滴墨能在卷子上看出來吧?就算是不小心的,他也得給你道歉吧?更何況那麼大一團,誰信是不小心啊,他以為他機關槍掃射吶?”“不過,”李初瓷又呲了呲牙,“我沒想到學校監控那麼清晰,不是說好平時都不開的嘛。”阮音書也聳聳肩,“我也以為用不上。” 很想x1“怎麼謝你?”她低眉重複一遍,然後眉頭舒展開來,道:“我這不是幫你辦黑板報了嗎?”他略顯無味地牽牽嘴角:“就這樣?”她還在認真勾邊,指尖泛出用力後的青白色:“那不然……你還想要什麼?”他沒說話,周遭風聲忽而停了下來,耳邊只剩下她自己粉筆落在黑板上的聲音。過了會兒,男聲忽而沉沉道:“沒想出來。”阮音書:?“先賒著吧,”他倒是很自覺,“等哪天我想要了再提。”她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剛剛是在說如何謝他的問題。這麼久他沒說話,就是在想這個?她失語,嘟嘟囔囔道:“我還沒答應呢,你就先賒起來了。”他垂眸:“你一個人在那兒嘀咕什麼呢。”“沒什麼,”她皺了皺鼻子,“你分好了嗎?”“分好了,”他無所事事地把粉筆往粉筆槽裡一扔,漫不經心道,“來寫。”粉筆摔到筆槽裡,很快斷成幾節,阮音書鼓著嘴頗有微詞,從裡頭拾起一截還能寫字的粉筆。這人還真是粗魯又隨意。她手往上伸了伸,本意是讓袖子往下滑一滑,誰知他竟誤解成她想要往最高處寫字。黑板有點高,她踮腳也只能夠到中間,畫面想來有點滑稽。程遲頭一揚,唇角帶著揶揄弧度,“夠得著麼?”她抬頭,很快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耳尖一下子燒熱緋紅起來:“少看不起人了!”“沒看不起你啊,”他手指輕敲,“我倒是看看你能怎麼寫。”她應下他挑釁目光,走到一邊。剛剛她來的時候抱了個小凳子,椅子上放著粉筆盒和黑板擦,他只看到上頭的東西,沒看到凳子。這會兒,她把粉筆盒挪到地上,然後抱著自己的小凳子,噠噠兩步走到黑板前,俯身,凳子放好。她手撐著黑板,踩上凳子,輕輕鬆鬆就夠到了黑板最上面,還示威似的拿著小粉筆在上面敲啊敲的。“是我沒想到,”他點點頭,“畢竟我的身高並不需要我搬凳子,可能只有你這種情況才需要提前做準備吧。”她瞪他一眼:“這叫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你懂什麼呀,一點生活的智慧也沒有。”他失笑,“是——我沒有——”阮音書不理他,轉過頭好好寫字。可才寫到一半,這人腿一抬踩到她椅子上,她嚇得不輕,搖搖晃晃扶住黑板:“你幹嘛啊?!”凳子抖了兩下,很快平衡,連顫也沒顫一下。阮音書這才意識到,他是怕凳子晃動導致她摔跤,這才高抬貴腿幫她平衡好。程遲抱臂,淺淺淡淡嗤一聲,揉著鼻音:“大驚小怪。”“……”傍晚和煦的風捎帶著涼意,溫度卻是很柔和的舒服。阮音書站在那裡,聽著手裡的紙張被風翻動出輕微的聲響,粉筆篤篤點在黑板上,放課後的校園帶著安靜的喧鬧。程遲正站在她旁邊打遊戲,她側頭就看到少年微垂的側臉,劉海細碎地遮擋住眼瞼和耳郭。他不說話,而風還在吹,像風把他吹到這裡。她就是那個時候忽然覺得,這個傳聞裡凶神惡煞的一高首霸,其實並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可怕。他其實也有一閃而過的,沉默的,面無表情的溫柔。只是很快,就被風就帶走了。/黑板報辦完之後,阮音書火速收工回家,程遲百無聊賴不想回基地,索性去天台抽兩根菸。他不知道,就在他上樓的過程中,一班左邊的窗戶被人拉開。吳歐拍拍手掌,利索地翻進一班教室,問身後的人:“阮音書桌子哪張?”“喏,倒數第三排靠外,”那人在外接應,“這邊真的沒監控吧?你可別像她們一樣被時亮從監控裡查到了。”“放心吧,那是她們傻逼,從有監控那邊的門進教室,”吳歐從阮音書桌上搬起一摞書,“我從沒監控的地方翻窗進來的。”拿了書,吳歐又製造了“混亂現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