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大家開始收拾書包,阮音書想到昨天門口的對話,感覺自己好像總是最後一個走的,便準備今天早點出去。雖然阮母可能還沒到,但她可以先去奶茶店買杯飲料看看書。這麼想著,阮音書很快收拾好,側頭跟李初瓷說:“今天我們一起出校門吧。”“好啊,你今天好早哈哈哈。”而程遲看她前幾天都是最後離開,滿心以為今天也是一樣,誰知一抬眼就看到她站起了身。當阮音書準備走出座位的時候,後面的人終是坐不住了,潛意識先於大腦發聲:“不留下?”她怔忪了一下:“為什麼……留下?”他似乎受到了什麼不公平待遇,又有些不爽了:“那你昨天為什麼留下了?”阮音書想了想:“因為昨天有人找我背書呀。”他琥珀色的眸沉了沉,道:“那我今天也找你背書。”鄧昊睜大眼,看著程遲,已經完全驚呆了。程遲這他媽說的什麼玄幻離奇鳥語???阮音書明顯也有點不信,眉頭攏了攏,小聲問:“真的嗎?”他舌尖抵了抵口腔內軟肉,輕懶地笑了聲:“真的啊。” 想x5程遲要背書?班上的空氣似乎因此靜寂了片刻。阮音書接收著全班向此處投來的,若有似無窺探的目光,站在那裡天人交戰了一會。如果是站在她本人的角度說的話,她是絕對不會信的。她從前就聽說程遲從不學習,學校下發的課本不拿,作業也不會交。而且這幾天看來,也確實是這樣。此刻他說要背書,簡直不亞於白日見鬼。但,站在她語文課代表的職位來看,她不應該有什麼私心,為大家服務是她的任務,有人說要背書,她當然得檢查,否則就是不稱職了。於是她停住腳步,卸下書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嗯,那你背吧。”鄧昊看他們天真的課代表真的信了,並且還一副很認真地把程遲當普通學子的模樣,禁不住爆笑:“噗哈哈哈!他發瘋說自己要背書就算了,你還真的信了啊?”“行了別鬧了,快走吧,”鄧昊壓根就沒見過程遲這樣浪費時間,伸手去推他,“別浪費人家表情了,基地還有人在等咱們呢。”程遲不鹹不淡地偏頭,聲音不大,卻很有威懾力:“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站在門口的圍觀者倒吸一口涼氣,來真的啊……程遲的表情確實很認真,鄧昊甚至覺得無理取鬧的變成了自己,並且感覺自己要是再說話,很可能被他扔出去。鄧昊懵逼了一會,然後才掐了自己一把:“行,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做夢……不是,好好背書。”說完,鄧昊馬不停蹄地逃離了這個玄幻世界。媽的,程遲最近是不是被人下蠱了?阮音書目送鄧昊離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後得體開口:“可以背啦,我在聽。”程遲倒是笑了:“再等等。”阮音書:?“現在人太多,我緊張。”默了片刻,阮音書覺得自己是要為第一次背書的人考慮一下:“嗯,那等大家都走了你再背。”李初瓷驚恐地縮著肩膀,以掩耳不及盜鈴兒響噹噹之勢火速逃竄,像是受到了極大刺激。等大家離開的時候,阮音書便坐在位置上寫題目,壓軸的物理大題有點難,她費了點功夫才寫出來。解完之後抬眼一看,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她回頭看程遲,後者正以手支頤,挑起抹笑看她。她皺了皺眉,覺得奇怪,可還是照顧他“第一次”的情緒。“好了嗎?”他卻閒散地用手指扣了扣鄧昊的桌面:“你怎麼不坐過來?”她有些莫名:“我為什麼要坐過去?”“你昨天……”他危險地眯了眯眼,“不就是跟人坐一塊兒的?”“那不一樣,”她抿抿唇,“他是有問題要請教我,近一點方便解答。”“……”行,他心道,老子明天也有問題請教你。看程遲沉默,又掃了掃他空空如也的桌面,阮音書語調帶了些不解:“你還不背嗎?”他說:“我不會背。”“……”饒是她脾氣再好,被他這麼理所應當又無賴地一弄,也有點兒惱了。她擰起秀氣的眉頭,聲音低了低:“你是不是在玩我啊?”可仍是綿軟音調,一點也不狠厲。“不是,”程遲搖頭,“我想背,但我不會。”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啊?她書拿起來,正想發火,可看到課本上的“語文”二字,火氣又消了。萬一程遲是真的很想背書,可是苦於沒有書,又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表現,這才選了個迂迴的方法求助於她,她身為課代表,應當理解和幫助。被騙了還好,萬一因此撲滅了他好不容易激發出的學習火苗,那她真的是罪人了。算了。他的時間也是時間,而且他應當也沒那麼閒,特意藉此調戲她。於是阮音書給自己做了八分鐘的心裡建設,然後和善地回過頭:“那我把我的書借你好了。”遞過來的那本語文書平整乾淨,外面還包了一層書皮,她指如蔥根,白皙瘦長。程遲頓了那麼幾秒,旋即接過,嘴角的笑意味綿長:“好啊。”“書給我了,你用什麼?”“我平時不用的,書看過很多遍,已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