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洩了氣,眼睛卻瞪得滾圓,這人是不是故意吊他胃口的。馮雨歇咧了嘴,不顧對方控訴的眼神,伸手在他發頂揉了一把,“你家到了,下午見!”見什麼見,總是動手動腳的,瀟瀟兇兇的瞪了她一眼。炊煙拂過,家家燃起了煙火,馮雨歇收拾了午飯,翹著二郎腿等著隔壁的動靜,開始‘守門望兔’。終於等來關門的聲音,馮雨歇抄起砍柴的傢伙衝了出去。駱瀟瀟揹著砍柴刀,剛出大門,便見隔壁那女人笑眯眯、不懷好意的望著他。“喲,巧啊,小兔子,要不要結伴哪!”馮雨歇笑眯眯的打招呼。瀟瀟全身都帶了警惕,你才是小兔子,你們全家都是小兔子!駱瀟瀟在心裡問候她一嘴,轉身回到院子,咣噹關上大門,他才不要和沒安好心的女人一起去!馮雨歇摸摸鼻子,彷彿看見那裡落了一層灰,嘴角的笑染了幾分邪氣。太天真了吶,小兔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馮雨歇裝作若無其事的往青山方向走,她步伐大,很快便不見了身影。直到對方消失在羊腸小路上,瀟瀟仍是透過門縫細細的瞅了瞅,應該走了吧,不行,還是再等一等,萬一拐回來怎麼辦?瀟瀟瞪圓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條小路。馮雨歇打了個幌子繞個彎,幾個飛縱間,便上了瀟瀟家的屋頂,樂不可支的蹲在上面,看撅著小屁股在大門邊鬼鬼祟祟的男人。那偷偷摸摸、自作聰明的小模樣真是有趣極了,馮雨歇看的興致勃勃。過了許久,瀟瀟終於確定那人走遠了,吐出一口氣出了門,回身關門的瞬間,不經意的抬起眸子,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這雙清潤的眸子,真是時時刻刻都出戲,將他那驚恐、羞惱與不知所措演繹的淋漓盡致。馮雨歇痞裡痞氣的蹲在房頂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都染了快意,笑的很是歡暢,“小兔子,外面什麼那麼好看哪?” 要負責世上有一種尷尬叫做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到頭來發現,原來是自作聰明。瀟瀟此時又尷尬,又憤怒,又想哭。這人怎麼能隨隨便便爬別人家的屋頂?他後足發力,像顆小炮竹一樣衝了過去,順著搭在屋頂的梯子就往上爬,他要將上面那個囂張的人掀下去。那努力攀爬的小模樣看的馮雨歇忍俊不禁。足尖輕點,她輕飄飄的躍了下去,半空中順手一抄爬上半截梯子的瀟瀟,安然落地。指尖點上他的俏鼻,帶著寵溺,“男孩子家家的,爬什麼梯子?”瀟瀟氣的直磨牙,恨恨的捶了她胸口一記。你個混蛋!馮雨歇攬人家纖腰的手還沒鬆開,就受了當胸一拳,她覺得絕對是內傷了。看來她把小兔子惹急了,連出拳地方都不注意。胸口疼痛,心裡卻在大樂,她移開放在他腰間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齜牙咧嘴做痛苦狀,“胸癟了,你得負責!”小兔子的臉霎時豔若彩霞,左瞄右瞥不敢看她。馮雨歇隨著他目光晃動,捕捉他的視線。她湊得更近些,加重了語氣,“要負責!”瀟瀟眼神飄忽了半晌,終於聚焦到對面俊朗的面容之上,吭哧了半天,唇瓣僵硬的動了動,‘怎……怎麼負責?’“以……”瀟瀟腦中轟隆作響,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的斷了。他木著小臉,想都不想扯著對方的袖子往外拽。他敢發誓,下一句話絕對不是他想聽的。馮雨歇乖乖的任他牽著,笑的意味深長,邊走邊深看了他兩眼。瀟瀟被她看的脊背發涼、汗毛倒豎。這是對即將到來的危險的一種潛在反應。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應驗了。路過粗木籬,馮雨歇手臂一揮便將蹲坐在上面的大黃攬入懷裡。小兔子心裡怕是隻容得下大黃貓了,她只能利用它做些文章。“走,帶你打牙祭去。”大黃已經習慣了去她那裡蹭飯,一聽到與吃有關的,眼光鋥鋥亮,無比柔順的趴在她懷裡,還討好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下巴。瀟瀟急得直跺腳,大黃你個大傻蛋,你怎麼就這麼乖乖的跟人走了,那人可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可大黃此時眼裡只有吃的,哪裡看的到他?無奈之下,瀟瀟背起砍柴的工具也跟了上去。聽見身後急匆匆的腳步,馮雨歇嘴角高高挑起,低頭輕輕咬了咬大黃的耳朵。好傢伙,回來給你做大魚吃!兩人不緊不慢的前後腳進了山,馮雨歇將大黃放到瀟瀟身邊,叮囑他就在此地砍柴,不要亂走,她轉身離開去檢視地形。石窟被炸燬後,牽連最大的就是石窟附近的山體,可也相應帶動了周圍的地勢。馮雨歇幾個縱躍,落在較高的樹枝上,向前望去。那裡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痕跡,碎石斷木層層疊起,附近已經塌陷了一半。她又往周圍看去,心微微沉了沉。現在的青山可謂是處處都是危險,不是兇猛野獸,而是青山此時已然成了天險,處處險象環生。足尖一點,她落到一處山石上。尚未站穩,山石已經順著坡沿滑了下去。馮雨歇身形一晃,借力一躍,攀上最近一顆古樹,不料,樹枝咔嚓一聲便斷了。如此幾番縱躍,終於離開了鬆動的山體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