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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不停地…喝我的血。’馮雨歇閉上了眼睛。她恨老天,上天竟然給她指了一條絕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串聯起來。她蠱毒失控喝了一個小男孩的血,而她母親為了讓她壓制蠱毒,散了一身功力,從而給了莫問可趁之機。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為她!母親因為她失了性命,而瀟瀟因為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瀟瀟最後漂泊在外,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她到底造了多少孽?她小心翼翼,語音發顫的問瀟瀟,“瀟瀟,你…恨吸你血…的人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問出這一句有多艱難。瀟瀟回眸,那雙漆黑乾淨的眸子裡,此時燃著熊熊火焰。‘恨!’‘恨不得她去死!’ 難放棄恨麼?如何不恨那人是他痛苦伊始的締造者,也是他幸福生活的終結者。瀟瀟又怎能不恨他記得那雙猩紅的眸子,記得血液流失剎那間的恐懼。可時光荏苒,彼此間均已匆匆長大,他已不知害他的人如今是何模樣。仇人來了又走,每一個都消失不見。唯有他獨自品嚐被恐嚇後的後果,以及那場大火的餘熱。瀟瀟已分辨不清那人慌忙放開他時的表情,他只記得自己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回去,撲到他孃親駱錚的懷裡,語無倫次的哭訴自己的遭遇。他娘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漬,摸著他跑得泛著紅暈的小臉兒,將他攬進懷裡,邊安撫邊詢問:"瀟瀟可是做噩夢了,不怕啊,娘在這裡。"怎麼會是夢,夢也不會是這般可怕。瀟瀟拼命的搖頭,眼角通紅,"娘,不是夢,真的有人喝我的血。"他娘又探了下他的額溫,擔憂道:"可是發燒了,怎地開始說胡話了?"無論他如何解釋,駱錚都不肯相信。瀟瀟撩開肩頭的髮絲,讓駱錚看他頸間的傷口。駱錚仔細看了看傷口,小小的一個口子,周圍並沒有什麼印跡,只是位置靠近大動脈,心裡更加確信孩子是胡說的。只當是孩子想引起父母多一些的關注。駱錚心疼的同時,也加以小小的責備,"在哪裡蹭傷的,怎麼這麼不小心"瀟瀟那一瞬間是絕望的。平時疼他入骨的娘怎麼就不相信他呢?他跑去見他爹爹,結果爹爹一臉擔憂的拉著他來找他娘。"瀟瀟有點發燒,都說胡話了。"瀟瀟的目光落到院中一角,小他兩歲的弟弟身上,沉默了。爹孃都不相信他,弟弟那麼小,只怕當他是講故事了。瀟瀟這一刻甚至產生了懷疑,真的是夢麼?爹爹將他抱進屋裡,讓他休息。他偷偷跑出來,去找那些常與他玩耍的小夥伴,他想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他。他真的沒有說謊。瀟瀟與小夥伴說了自己的遭遇。那個年紀的孩子,相信與否沒定論,反而被瀟瀟嚇的一驚一乍的。驚恐的孩子們都跑回家尋求安慰,加上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一番表述漸漸的都走了味道。村民從自家孩子的奇言怪論裡得出了結論,駱家的大兒子不是得了癔症,就是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時之間找上門的不少,好意的間接提醒找個神婆給瀟瀟看看,惡意的直接與駱錚道,讓她管好孩子,別再找她們的孩子,她們怕自家孩子也被染上。駱錚再如何心疼孩子也無法,只得將瀟瀟禁在家裡,最大的寬限是允許他在大門外玩玩。每個人都認為他得了病,瀟瀟愈發的沉默。儘管狀況堪憂,但好在有爹孃的呵護,瀟瀟漸漸平靜下來,只是愈發的不願講話。可等那個黑衣女人到來後,連這平靜的日子都沒了。黑衣女人似笑非笑看著他結痂的傷口,問:"害怕麼"那一刻瀟瀟甚至是高興的,終於有人肯相信她了,可他沒想到,這人給他的是更可怕的記憶。一夜之間,一場大火,與他產生糾葛的人都消失了。從此以後伴著他的就是冰冷的唇,陰涼的笑以及漫天炙熱的大火。瀟瀟以為這些噩夢就是他的終止了,沒想到命運的齒輪只是剛剛起步。瀟瀟與馮雨歇說出了心中的恨,這一瞬間他覺得肩膀上的壓力似乎輕了許多。他抬起頭,忐忑的看著她,'你相信我麼'相信我說的話麼馮雨歇面色微微發白,她強自鎮定,輕輕笑了笑,嘴角帶著難以察覺的苦澀,"信的,你說的我都相信。"萬老不忍的閉上了眼,背轉身形,將空間交給了二人。她老了,心裡的承受能力反而愈加的差,她怕下一刻見到孩子嘴角故作輕快的笑,她就已經淚雨滂沱。心病終需心藥醫。兩個孩子的病,她竟然都無能為力。瀟瀟嘴角已經挑起軟軟的笑,他看向馮雨歇的眸子漆黑髮亮,帶著濃濃的信任與感激,唇瓣輕掀,'謝謝。'謝謝你的相信。這種無言的信任化作一把利刃,狠狠的紮在了馮雨歇的心口上。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你的一個仇人亦是我的仇人,而你另一個仇人,就坐在你的面前。她不但欺瞞於你,糾纏於你,還辜負了你的信任。她甚至愛上了你。小兔子,我要拿你怎麼辦?馮雨歇將瀟瀟送到了門外,微微發顫的手摸上他軟軟的發。瀟瀟沒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