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好像藏了什麼帕子,趁這會兒偷偷伸手一抽,就把帕子抽了出來。拎起來一看,繡著雅緻的花草,繡工極好,但瞧著不像慕離風身邊那幾個宮女的手藝。被慕離風這麼貼身放著,很少愛惜,肯定也不是隨便什麼繡娘繡的。陸景恆頓時打翻了醋罈子,把繡帕放到慕離風眼前。“這是誰給你的?”陸景恆語氣酸得彷彿陳年老醋。慕離風瞥了一眼,無奈地伸手去搶:“你偷我帕子做什麼?”陸景恆不給他:“哪家的貴女給你的?”慕離風頓時明白他在發什麼瘋了,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去奪了,隨口說道:“你們老陸家的。”“我們老陸”陸景恆惡狠狠地說到一半,卡殼了,“哈?”“你姑姑給我繡的。”慕離風從他懷裡退出來,懶得搭理這個什麼醋都要吃一吃的傢伙,伸手去夠小桌上的茶。陸景恆還在思考是家裡幾個妹妹裡的哪一個繡的,結果就聽到了這句,頓時洩了氣。哦,原來是貴妃給繡的陸景恆尷尬地咳了一聲,抬手把茶拿到一邊:“這茶冷了,別喝,讓蔓草上新的來。”說著火速轉移話題,高聲叫了蔓草進來。也沒說讓蔓草去上茶,反而讓她去上熱酥酪。喝什麼茶?這麼冷的天,一碗熱乎乎的酥酪吃起來更舒服些。慕離風也沒攔著他,使了個眼色讓蔓草下去了。等人走了,慕離風靜靜地看著陸景恆。陸景恆被他看得更尷尬了,他惱羞成怒地抱住人,狠狠地親一口,乾脆蠻不講理起來:“貴妃畢竟跟你不是親母子,還是要避點嫌的。”慕離風頓了頓,抬手揍了他腦袋一下:“再說一遍?”“我錯了。”陸景恆立刻慫下去,“你和貴妃情同母子,應該更親密些才對。”反正貴妃都四十好幾了,他家離風定然瞧不上這麼老的女人,對他來說毫無威脅。慕離風氣笑了,推開這傢伙,勒令他坐到對面去,不許蹭在自己身邊動手動腳。陸景恆委委屈屈地滾到了軟榻另一邊,瞪一眼擱在中間礙事的小桌,又討好地衝慕離風笑笑,企圖再摸回來。慕離風壓根不理他,埋頭看手札,拿了支細硃筆將一些字劃出來。陸景恆湊過去看,發現這些字恰好組成了一些隱秘的訊息,便是慕離風要告訴太子的東西。這一看不要緊,陸景恆猛地瞪大眼睛。“荷香被逸王收買了?!”荷香,便是除夕那天給小太監傳訊息的人。後來因為皇后給的披風,荷香第二次找到小太監提供新的訊息,從而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