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初給逸王挑這麼個王妃,就是看中了王妃沒有孃家人幫襯。畢竟繼母待阮侯不算好,但繼母自己又沒生個兒子,逸王妃只有一個不親近的孃家兄長。偏偏她外祖家又不顯赫,老阮侯娶繼室故意取了個小門小戶的姑娘,就是怕繼室子壓過了原配長子。這就有意思了,和逸王關係不好的阮侯家教訓了六皇子一脈的宣平侯家。而逸王前不久剛剛把六皇子一脈的淑妃給拉下馬了,跟六皇子結了怨。六皇子怎麼這麼倒黴呢?支援他的人真是多災多難。就是不知道阮侯是不是真的和逸王關係不好,慕離風總覺得有點假。不過他現在可懶得管這些,左右也不是他在爭奪皇位,太子那邊自有定奪。只要別犯到他頭上,他寧願每天清閒度日。慕離風拿過皇后送來的“除夕夜節目表”翻看起來,這上頭有一堆粗粗挑選出來的表演名單。皇后自己對這些不感興趣,也不知道大家喜歡看什麼,每年都會分發一堆名單出去,讓各宮娘娘和各位皇子都挑一挑。對這些,慕離風也沒什麼興趣。但宮裡那堆小蘿蔔頭跑過來找他,說自己看不懂,要他幫忙挑好玩的表演,所以心軟的慕離風便認真看了起來。光看這一堆名字,還真看不懂是表演什麼的。好在皇后還派了個小太監過來幫忙講解,慕離風說一個,他就介紹一個。“手可摘星?”“就是變戲法的,弄了一堆會發光的假星星,也只能哄小孩子開心。”小太監耿直地說道。慕離風看了他一眼:“這是舅母說的?”這語氣,還挺耳熟的。小太監乖乖點頭,他記性好,皇后娘娘說了一遍他就記下,還把語氣學了個十成十。其實當時是皇后找來了負責篩選表演的人,問他們每個表演是演什麼的,對方講得特別高大上,但是皇后聽著覺得彆扭。“你說了這麼多,這不就是個變戲法的?弄了一堆會發光的假星星,還說摘星呢,也只能哄小娃娃開心。”皇后不屑地說道。負責人滿頭大汗,連連稱是:“娘娘英明。”皇后哼了一聲:“本宮自然英明。”慕離風不用問也知道皇后是怎麼和人一問一答的,忍不住笑了笑,又指了幾個其他的名字,讓小太監說說看。“這個是雜耍,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去年的好玩。”“這個是跳舞的,聽說領舞的是個絕色美人,但是估計不太想入宮,可能盯準了皇子。”“這是彈小曲,曲子倒很新穎,沒聽過,留著逗逗趣也好。”“這個”太子進屋的時候就聽見這一連串的話,總覺得口吻極其耳熟,彷彿在哪兒聽過。站在門口思索了半天,突然福至心靈——這不是他母后說話慣用的語氣麼?太子嘴角一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太子殿下?”出門換茶的蔓草差點被杵在門口的人嚇一跳,“您怎麼不進去?”太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誰在裡頭?”“皇后娘娘派人送了除夕宴的節目名單過來,公子不知道這些名單都是表演的什麼,便讓小太監說給他聽。”果然是他母后宮裡的,太子揉了揉太陽穴:“孤知道了,你自去吧。”算了,他母后的形象早就不剩什麼了,宮裡人誰不知道誰呢,裝也沒有意義。太子心累地進屋,陪著慕離風一起聽那小太監描述。直到小太監說得口乾舌燥,慕離風才選定了十來個有趣的小表演,把名單遞給小太監,讓他下去喝口茶再回鳳儀宮覆命。“你怎麼看起這個來了?往年你都懶得管的。”太子問道。慕離風端起茶喝了一口:“往年沒什麼精力管,今年是小十二他們跑來求我幫忙,替他們挑有趣的。”太子想到他往年冬日的情形,皺了皺眉。那個時候慕離風基本上半個冬天都要躺在床上下不來,今年確實好多了,便舒展了眉頭。總會越來越好的。作者有話要說:陸景恆:幹!差點忘了慕家還有一群堂舅哥! 臘月三十這一日, 慕離風先去拜見了皇帝, 被留著說了一會兒話, 恰好其他幾個居於宮外的皇子也進宮了。皇帝懶得應付這群兒子,正巧慕離風說要去給皇后請安,他就一股腦把兒子全趕出去了, 讓他們陪慕離風一起去。皇子們自然沒有意見,結伴朝鳳儀宮走去。“今日宣平侯告了假,宮宴不參加了。”走在路上的時候, 表哥們隨便撿了個話頭說起來。“宣平侯一家都不來?”慕離風驚訝地問道。二皇子走到一邊替他擋住這個方向吹來的風:“說是冬日裡著涼病了, 家裡幼子又有傷在身,最近可能犯太歲, 不吉利。所以大喜的日子就不進宮來了,免得壞了氣氛。”所以一家子都不來了, 不過他們一家在京中也沒什麼存在感,像這樣的貴勳人家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皇帝根本不會在意。小年的時候,皇帝封了筆,朝會也不開了。但是封筆之前皇帝讓徹查的事情, 刑部那邊也沒敢耽擱。所以雖然拖到了帝王封筆,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刑部依然加班加點地把事情查了出來。最後查到了阮侯世子頭上,說是少年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