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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慕離風一把那本書拿出來,他的神色立刻冷了下去。“醉千年。”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好狠毒的心思。”慕離風淡淡地把書擱下,用包裹重新包好。“早日是沒有味道的,自從我在太極宮養病回來便有了。”太子陷入沉思:“你覺得不是半途有人在書上下了毒?”慕離風自嘲地笑笑:“會對我動手的,自然對我有幾分瞭解。我這人心如細發,如果一個東西突然多了點什麼,我自然會發現。他與其在我看過的書上下毒,倒不如送個有毒的新東西進來。”他頓了頓,又說道:“更何況,這書我上回看的時候正巧碰見小十二他們過來,我就隨手塞到軟榻的小桌底下了,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若我是下毒者,定不會花時間尋找那本書,倒不如隨便塗抹在哪兒。左右是靠香味令人就範的,若是抹在香爐上,豈不是更保險?”如果抹在香爐上,就很難被發現了。慕離風只會以為是蔓草換了種薰香在點,不特意問的話,不會發現有問題。所以下毒的人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讓慕離風中毒,完全是恨不得慕離風早點發現這個毒的存在。太子自然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個包裹:“你覺得是皇叔想要利用你,陷害某個人?”想到今天進門之後,逸王提了好幾次書的話題,太子便聯想到了這裡。慕離風微微點頭。“他既然敢動手,就是篤定了查不到他頭上。”太子皺眉,“這件事,只能推到其他人頭上了。”越說,太子越覺得慕離風受了委屈,心裡對逸王僅存的一點好感徹底消散。若逸王利用的是別人或者太子自己,太子不會那麼在意,但慕離風不一樣。太子不希望慕離風參與進來,這種前朝後宮的爭鬥本就費神,慕離風身子不好對誰都沒有妨礙,還要把他扯進來的人,其心可誅。太子把慕離風拉到身後護著,然後氣憤地砸了桌上一套慕離風最不喜歡的茶盞。那是方才蔓草特意換的,就是為了防止逸王突然心血來潮進內殿。太子一看就知道慕離風討厭這個花色,於是砸的毫不留情。反正他現在砸了一套茶盞,又拿著這書去找皇帝告狀,回頭皇帝絕對會補上一堆慕離風喜歡的,穩賺不賠。“此事你莫要再插手了。”太子說道,“孤會替你處理好的。”在皇帝眼裡慕離風一向“天真純良”,所以他不能親自告發書裡有問題。但是讓太子來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太子學過辨認迷藥和毒物。慕離風也沒有拒絕,他本來就是故意把這事兒告訴太子的,但是並不純粹是為了讓太子去告發。若推說是蔓草發現的,皇帝也不會起疑,並不一定要太子出面。之所以告訴太子,是有另一層考慮。“我知道,只是表兄,你要先想好如何利用這件事。”慕離風安撫一下暴怒的太子,“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既然逸王要找個人當替死鬼,那麼他們已經掌握主動權了,完全可以從中操作一把,再加個人進去。不過逸王肯定準備的比他們充分,所以加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加肯定不好加“幕後黑手”,所以不如加個“推波助瀾之徒”。而這個人選,逸王府隨便哪個得用的下人,就最好不過。逸王不是想把自己摘出來嗎?想得美。太子立刻領會了慕離風的意思,他嘆了口氣:“這些事你往後不必再多想了,好好養身體,一切有我。”他真的很怕慕離風思慮過重英年早逝,畢竟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太多了。辭別了慕離風,太子帶著一個包裹急匆匆趕去了太極宮。太子帶來的兩個心腹太監早有一個去做準備了,左右這件事皇帝肯定不能一下子查出來,拖個兩三天就夠他們把逸王拖下水了。也許逸王能夠把自己摘出來,但在皇帝心裡,他“心機深沉”的帽子恐怕是摘不掉了。帝王本就多疑,逸王府的人只要參與了,定會留一絲嫌隙。更何況書是逸王送的,又查出來有個逸王府的人幫了“幕後黑手”一把,怎麼看都不會覺得逸王無辜。慕離風看了看地上的陶瓷碎片,叫了人進來收拾。前些日子逸王去了城外的寺廟小住,說是和寺裡的大師研討佛法,但是時機未免也太巧了些。他剛走兩天,太子就被皇帝罰了,等慕離風病好了大半,他才回城。若是平日裡沒察覺逸王有問題,自然不會多想。現在慕離風突然想到這回事,就覺得逸王躲的真是時候。走了幾天,正好避開了帝王暴怒。那會兒其他達成和皇親貴族還裝模作樣入宮替太子求情,被髮作了一通。但是逸王因為“地處偏遠、訊息不便”,收到訊息的時候皇帝已經息怒了,他自然不用再入宮替太子說好話,也不用被皇帝遷怒了。慕離風覺得無趣,這人又想要好名聲又不喜歡被人罵,即便是遷怒他也不喜歡,恨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誇他。沽名釣譽到了這個份上,其實活得真是挺累的。不過他能這麼巧地避開太子的事情,很有可能太子被斥責就是他推波助瀾的。平日裡太子雖然和皇帝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