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吐槽歸吐槽，好歹是那麼多年街坊鄰居了，海有餘聽見動靜沒道理不多問一嘴。&ldo;秀芳，這是怎麼了？&rdo;海有餘看到鄭大姐兒媳陳燕懷裡抱著個孩子，一個老人，兩個大人都滿面焦急，心裡就有了揣測，&ldo;寶兒病了？&rdo;鄭大姐看見他就忍不住倒苦水：&ldo;可不是，寶兒半夜發起燒來，咳嗽個不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rdo;&ldo;我都和你說了不要給寶兒穿那麼多，會把孩子捂壞的。&rdo;陳燕輕拍著懷裡的孩子，對婆婆氣不打一處來。從懷上寶兒到現在，婆媳兩個人已經吵過不止一次了，她妊娠反應嚴重吃不進東西，婆婆就逼她吃，口口聲聲為了孩子好，她難道不愛孩子嗎？可她在生孩子之前，除了是一個母親，還是一個人，可她婆婆搞得她好像是生孩子的母豬一樣。要生的時候，原定是要順產，但後來遲遲生不下來，醫生說只能剖腹產，可她婆婆又不同意，說什麼順產對孩子好，要不是她丈夫還有點骨氣簽了字，恐怕就要一屍兩命。到了帶孩子的時候，婆婆非要用她那老一輩的辦法帶孩子，她說過多少遍她也不聽，美其名曰&ldo;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我還能害了我孫子？&rdo;果然，鄭大姐一聽就火氣上湧：&ldo;寶兒是我孫子，我能害了他嗎，小孩子家家不禁凍……&rdo;&ldo;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rdo;海有餘及時打斷了她們的爭吵，&ldo;寶兒病了，咳嗽？&rdo;鄭大姐勉強笑了笑說：&ldo;是啊，我們要去醫院看看。&rdo;正說著，她兒子文彬提著一大袋嬰兒用品急匆匆下來了：&ldo;媽，我去停車場開車，你們在樓道口等我就行了。&rdo;&ldo;你們都沒看今天的天氣嗎？&rdo;海有餘攔住了他，&ldo;外面霧霾很大，寶兒已經咳嗽了，你把他帶出去肯定會加重病情。&rdo;&ldo;霧霾？&rdo;文彬跑下樓一看，倒吸了口氣，頓時咳嗽起來，&ldo;咳咳咳，怎麼這麼大的霧霾？&rdo;他們被寶兒的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誰也沒有發現外面天氣的異常。陳燕說：&ldo;不行，寶兒必須得去醫院。&rdo;她懷裡的小寶兒拼命咳嗽著，臉都嗆紅了，她這個當媽的恨不得以身相替，孩子還那麼小，怎麼能吃這樣的苦頭？文彬也擔心孩子，想了想還是咬牙說：&ldo;我去把車開過來，在車裡應該會好一點，燕子，媽，你們在這裡等我。&rdo;說著就衝進了霧裡，一下子消失了身影。海有餘微微皺著眉，總覺得今天的事十分蹊蹺，他對這看似尋常的霧霾有著奇怪的忌憚，總覺得十分危險。他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是什麼，直覺是無數次經驗帶來的教訓，有時候比理智更能救人性命。他陪鄭大姐婆媳等了十幾分鍾，文彬還沒有回來，陳燕想打他電話，可發現手機一格訊號都沒有，她急得眼眶都紅了：&ldo;這是怎麼回事啊？&rdo;&ldo;今天霧霾太大了，都看不清路。&rdo;海有餘看了她懷裡的寶兒一眼，&ldo;你們先上樓去吧，門窗都關上，說不定寶兒會好一點。&rdo;陳燕被他說動了，寶兒的咳嗽越來越頻繁，她實在捨不得在這裡繼續待著，趕緊上樓去，這種天氣大人都吃不消，何況是小孩子。鄭大姐本來想在這裡等兒子，她可不想回去再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但海有餘也把她勸了回去，鄭大姐年紀也不小了，經不起這天氣的折騰。好不容易勸了她們回去，海有餘走到樓道口一看，什麼都看不見，什麼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文彬一進到這個霧裡就消失了。他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間裡，電和訊號都還沒有恢復。真奇怪，海城這地方太平得很，除了颱風天要人命一點，地震傳染病都沒有發生過，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瞎捉摸了一段時間，天慢慢亮了，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發現霧氣更加濃厚，連他在窗外面的綠化帶都看不見了。海有餘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了空氣測量儀，驚訝地發現室內的空氣質量已經糟糕到一定程度了。要不然帶著那個死丫頭出國吧，國內的空氣越來越糟糕了，換個臨海的城市隱居也不錯。海有餘抱臂開始認真思考以後的養老問題。就在這時，梁霄起來了。他看見海有餘非常意外：&ldo;叔叔？&rdo;&ldo;小梁，好像出事了。&rdo;海有餘很冷靜地說，&ldo;你帶槍沒？&rdo;梁霄一怔：&ldo;帶了，出了什麼事？&rdo;&ldo;停電，手機沒訊號，網也斷了，外面起了大霧，樓上的文彬說去開車，這都一個鐘頭了還沒回來，&rdo;海有餘說，&ldo;事情有點不對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