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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聽著也覺得揪心,他嘆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把範圍發到了她的手機上。海百合立刻收了哭聲,她在地圖上把範圍劃了出來,然後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他去離醫院最近的範圍。一路上,她牢牢盯著手機的訊號,指揮司機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那個黑人司機看了她好幾眼,大概覺得這個東方遊客十分奇怪。她嘗試著找出訊號的發射地,可是做不到,訊號時強時弱,根本沒有辦法推測出來具體位置。也是,如果用這種笨辦法就能找到,又何必需要專家?可是讓她什麼都不做只等,她做不到,枯等的每一秒鐘都是折磨。她必須做點什麼,如果這個不行,別的呢?計程車轉過一個路口,海百合瞥見了眼熟的地方,她說:&ldo;停車。&rdo;雖然說的是中文,但司機顯然學過幾句常用語,給她看了表,海百合付了錢之後他還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句&ldo;再見,謝謝&rdo;。海百合沒有理他,她站在一家漢堡店門口,抬頭看著招牌,這家漢堡店叫&ldo;貝拉嬸嬸&rdo;,就是那天她剛到華盛頓時梁霄帶她來吃的那一家。她推門進去,點了十人份的套餐,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努力咀嚼。原本美味的漢堡吃進嘴裡味同嚼蠟,她嘗不出沙拉醬和雞排的味道,也喝不出可樂的甜味,她機械地把這些食物一點一點擠進胃裡。在紅月坡失血後,她的力量有所下降,開始渴望進食,她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係,但毋庸置疑的是,她需要能量。她受了傷,她需要補充能量,她需要修復自己。她要救他回來。巨大的玻璃櫥窗外,行人神色匆匆,冬季的陽光刺眼得她流下熱淚來,她艱難地吞嚥著雞排,心裡從來沒有這樣確定過。這是現實世界,不是副本,沒有重來的機會,沒有復活的可能。他這次如果死了,她就永遠失去他了。梁霄每一次都以為自己已經對痛覺麻木了,可當鞭子再度鞭撻過他的身體時,他依然能夠感受到極度的痛楚,面板一寸寸綻開,露出血肉,他都不知道現在自己成了什麼鬼樣子。汗水沿著臉頰的輪廓滴滴答答滑落,有些滲進傷口裡,再度傳來一陣刺痛。他的神智已經漸漸潰散,但因為痛苦,又極度清醒。比起乾脆利落的刀槍傷,痛苦不過是一瞬間的,但是在這裡,疼痛被無限拉長,似乎永無止境。瓦妮莎揮了幾十鞭子,額上微微見汗,她輕輕喘了口氣:&ldo;熱身結束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開胃菜。&rdo;她把鞭子收了起來,轉而取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梁霄緊緊咬著牙關,堅決不肯吞進去,瓦妮莎想把藥丸摁進去,可使了半天的勁也不成功,她怒從心頭起,一巴掌扇了過去:&ldo;不識抬舉!&rdo;梁霄才不管她說什麼,他一感覺到她放鬆了力道,立刻把嘴裡的藥丸吐了出去。&ldo;呵。&rdo;瓦妮莎拿了藥劑瓶和針筒過來,熟練地將藥物吸入了針筒之中。她走到梁霄面前,拽住他的手腕,將針筒內的藥品注射到了他的靜脈裡,隨即,她揮了揮手,示意屬下把他放下來。梁霄已經預感到不妙,懸掛他手腕的力道一鬆,他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汗水朦朧了他的視線,他看到瓦妮莎的屬下接二連三地走了出去,一個都沒有留下。&ldo;怎麼樣,我的藥效果不錯吧。&rdo;遠遠的,他聽見瓦妮莎冰冷又絲滑的低笑聲。梁霄知道那是什麼了。 異國奇情7跟一個女人做愛和跟一個女人睡覺,是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幾乎對立的感情。愛情並不是透過做愛的慾望(這可以是對無數女人的欲求)體現的, 而是透過和她共眠的慾望(這隻能是對一個女人的欲求)而體現出來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藥物直接作用於身體, 不經過大腦的同意,梁霄的皮相勝於絕大部分人, 但內在結構和任何一個男人都沒什麼兩樣。所以, 當然也對他起效果了。情慾來得轟轟烈烈,席捲全身, 他的體溫開始上升,意識漸漸渙散, 大腦裡彷彿只有一個念頭,他需要紓解, 需要釋放。可是他不能。梁霄咬著口腔裡的嫩肉, 咬出血來,那疼痛才能讓他保持一絲清醒。瓦妮莎居高臨下地坐在沙發上,手指無規律地敲打著扶手, 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掙扎的樣子,似乎想知道他能堅持多久。海百合是被電話吵醒的,她迷濛地睜開眼接通了電話,那一頭是海有餘,乾脆利落:&ldo;你在哪兒,我到了。&rdo;&ldo;我在他家裡。&rdo;&ldo;你到酒店裡來。&rdo;海有餘報了地址,&ldo;你方叔叔也來了。&rdo;方叔叔?海百合沒想起來這是誰,她噢了一聲,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昨天她在漢堡店裡吃完十份套餐後就回到了梁霄的公寓裡,倒頭就睡,做了好多個噩夢,偏偏什麼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