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都挺好的。”她對馬小敏笑了笑。馬小敏也跟著笑了:“那我就隨便選一個了。”她說著,看了看馬欣兒,“我會想辦法讓欣兒也出來的,她要是再待幾年,就要像我一樣被嫁人了。”她臉上有著擔憂,也有著茫然,但更多的是堅毅,在馬小敏身上,很難看到一個曾經被囚禁被侵犯的女孩的影子,她堅韌又頑強,像是山裡的野草,頑固地在縫隙裡生長著,不肯屈服。魚麗看著她,突然改了主意:“這樣吧,你先別急著做決定,我去問問裴瑾。”“咦?不用了。”馬小敏臉上出現了些許慌亂,“我這點事,不用麻煩裴先生。”“不麻煩,我男人,不用他用誰?”魚麗很爽快地推開盤子站起來,“等我一會兒。”裴瑾這個時候正被從前的故交包圍,明明那麼多人,他卻沒有冷落任何一個,談笑風生,人群裡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魚麗擠進人群把他拽了出來,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裴瑾鬆了口氣:“你終於良心發現想到來解救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要知道,有時候婚禮並不是一個真的為新人準備的場合。在獨屬於新人的時間過後,這也不過是一個特別一點的社交宴會,今天來了那麼多人,就算有幾個好朋友幫忙周旋,裴瑾也累得夠嗆,早就盼望著新娘來解救了,沒想到她居然躲在一邊大吃大喝,完全把他拋之腦後。要不是考慮到她飛奔而來肯定餓壞了,他都要幽怨死了。“唔……”魚麗眨了眨眼,認真地說,“我有事找你行不行?”裴瑾氣個半死:“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你覺得你這樣好嗎?”魚麗理直氣壯:“對你不任性對誰任性?”裴瑾:“……”好吧,他屈服了,“有什麼事這麼急找我?”魚麗說了馬小敏的事,她說:“我總覺得有點於心不忍……這麼努力的人,為什麼偏偏命不好?”裴瑾瞭然:“你想幫她?”“是。”“麗娘啊,野草長在野外,是會長得很好的,可你如果把它當嬌花養,說不定就會養嬌氣了,容易死的。”裴瑾思索著該怎麼和她說,“馬小敏這個孩子,我也很喜歡,這樣的孩子,你只要在關鍵的時候幫一把,她就能繼續成長,以後也是一樣的,如果現在你給了她很優渥的環境,你可能就會把她身上的韌性給養廢了。”這番話說得魚麗猶豫了起來:“可是……”“她現在是很困難,但在這段時間裡吃過的苦,未來都會成為她的養分,而你要幫她,也必須等到她能經受住之後才行,長成樹了,你澆點水是甘霖,還是小苗苗,會淹死的。”裴瑾摸了摸她的玉背,有點手癢。魚麗嘆了口氣:“那好吧。”裴瑾有些好笑,問:“那你原本是想怎麼樣?”“我想著……”魚麗的語氣飄忽了那麼一會兒,“既然我們不能生,可以收養個孩子來玩玩啊。”裴瑾:“……我拒絕。”“為什麼?”魚麗有點不甘心,“小孩子不是挺可愛的嗎?”裴瑾看著她:“可是,他們很快就會長大了,假設我們收養了一個女兒,美美的小公主,然後很快她就長大成了美少女,喊我爸爸,讓我給她做飯,抱抱,晚安吻……”“停。”魚麗面無表情地說,“可以養兒子。”裴瑾瞪她:“那我的心情你考慮一下啊?”魚麗哀怨地嘆了口氣,把臉埋在他懷裡:“算了吧,養個孩子是會養出感情的,等他們老了,死了,多難過呀。”這個世界上他們能放心愛的,只有對方。真好,至少,還有那麼一個人。裴瑾用力抱了抱她:“馬小敏還等著我們呢。”魚麗戀戀不捨地抬起頭:“想天荒地老。”“等晚上客人走了,我們有的是時間。”裴瑾又摸了一把她背上的肩胛骨,“你這件衣服我太喜歡了,要不然以後多穿穿?”魚麗幽幽道:“其實,你就是覺得方便吧。”裴瑾笑而不語。“去你的,臭流氓。”魚麗在他肩頭捶了一下,拉住他的胳膊走到角落裡。馬小敏看見他有點侷促:“裴先生。”“好久不見。”裴瑾給她們一人拿了一杯果汁,“謝謝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馬小敏擺了擺手:“沒什麼,我是說……我們很想來的,是不是欣兒?”馬欣兒到底是個孩子,一邊咬著果汁的吸管,一邊用力點頭。裴瑾笑了笑,示意她們先坐下:“你打算去上技校了?”“嗯,我把初中的課程自學完了。”馬小敏顯得有些不怎麼自信,低垂著頭,“我本來想找工作的,但是董姐姐說我最好還是先去學點東西……”“她說得對,你現在去找工作沒有優勢。”裴瑾頓了頓,說道,“你想過要選哪一門專業嗎?”馬小敏鼓足勇氣說:“我想學護理。”“為什麼?”“因為我底子不好……”馬小敏低聲說,“這個可能對我簡單一點。”說著,她看了裴瑾一眼,生怕被他笑話。裴瑾略略思索片刻,道:“你不能這樣想,你需要考慮的是,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幾年的學習能帶給你什麼?”“你出來也已經有三年了,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