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麗下意識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發絲:“臭了嗎?”“沒有,香味沒有變。”魚麗很喜歡各個香味的沐浴露和洗髮露,每天都要換一個味道,一週正好輪一遍,但是最近沉迷網路,就有點不大勤快,看,頭髮忘洗了吧。可魚麗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她挪開一點,裴瑾再挪過去一點,還把頭擱在她肩膀上:“在看什麼?”“婆媳大戰。”魚麗一說就來了精神,“大家在出主意怎麼幫樓主對付惡婆婆。”裴瑾:“……你也給建議了?”“一點點。”魚麗用手指比劃了一點點,“畢竟嫁了好多次,這點還是可以的。”她有點自嘲,“徐貞是女警可以抓犯人,那個女法醫可以為死者討回公道……而我呢,我只會這些勾心鬥角的本事。”裴瑾笑了:“傻,勾心鬥角只要是人就不能避免,你以為就後宅的女人勾心鬥角,我當官那會兒,黨派林立,那才複雜呢。”“學一項技能是很容易的,最難得是看懂人心。”“你不用哄我,和她們比……我一無是處。”魚麗嘆氣。裴瑾笑得更歡了:“瞎說,你好得不得了,麗娘最好。”“我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麼好的?”魚麗想一想,又補充,“於你而言,大概是我和你是同類人。”裴瑾聽著氣了個半死:“你覺得我喜歡你,就是因為你長生,你貌美?”不等魚麗回答,他便說,“我喜歡的,是那個不想殉節而敢於逃跑的麗娘,我喜歡的,是那個經歷那麼多事之後,還願意相信別人的麗娘,你說你心如蛇蠍,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要為了馬家姐妹出山?”魚麗說不出話來。裴瑾的語氣溫柔下來,“我喜歡的,是那個過了六百多年,也不改向學之心的麗娘。”魚麗的雙目微紅,裴瑾還在說,“就算是沉迷網路一天到晚抱著手機不離手的麗娘,也一樣。”“在我心裡,你最好。”魚麗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了他。裴瑾問她:“那你喜歡我什麼呢?對你好,又是讀書人,還有嗎?”“因為你是裴瑾。”魚麗微笑起來。因為他是裴瑾,是那個在六百多年前知道她要逃跑,還願意幫她逃走的書生。他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喜歡上他,很奇怪嗎? 七夕暑假裡有個很重要的節日, 乞巧,也就是七夕。魚麗很認真地要過這個節日,然後發現,這年頭的七夕節已經成為了情人節。說好的乞巧拜月呢?裴瑾笑壞了,和她說:“與時俱進,今年七夕, 我們就和其他情侶一樣過吧。”“怎麼過呀?”魚麗怏怏不樂。裴瑾說:“吃飯, 逛街……嗯, 最後一個就算了。”他想是很想, 但拜堂之前,不會走到那一步。目前的目標是能同床共枕, 分被窩也行。想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握著她的手,凝視她熟睡的容顏。魚麗很好奇:“最後一個是什麼?”裴瑾想想她的年紀, 說實話:“開房。”“開房是什麼?”“情侶去旅館裡開一個房間, 然後……”裴瑾做了一個手勢,“你懂了。”魚麗感慨:“真開放。”裴瑾促狹道:“想試試嗎?”“你休想佔我便宜。”魚麗這句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她整個人都被裴瑾圈在了懷裡, 不過裴瑾有一點還算可以, 雖然親親抱抱是常事,但也僅限於此, 沒有進一步唐突佳人。裴瑾搖了搖她:“那明天到底去不去?”“去。”於是第二天十點多,裴瑾去敲門:“麗娘,你起來了嗎?”“起了, 我在換衣服。”裡面傳來魚麗輕快的聲音。裴瑾先去樓下逛了一圈,過了半個小時,魚麗還沒有出來,他起疑,再敲了敲門:“麗娘,你是不是掉馬桶裡了?”“你才掉馬桶裡了!”魚麗把門開啟,可只細開一條門縫,裴瑾看到她穿了一件短袖的連衣裙,頗為驚訝,現代的衣裙下面可不穿褲子了,魚麗很不習慣,一直都穿褲子,沒想到今天換了一身裙子。“怎麼了,拉鍊拉不上?”“總覺得好奇怪。”魚麗躲在門背後,“算了我還是穿褲子吧。”裴瑾按住門:“等等,我有辦法。”不穿褲子不要緊,穿絲襪就好了,現代的透明絲襪薄如蟬翼,一穿上去就好像磨了皮似的,魚麗很喜歡,這一層薄薄的屏障給了她信心,她把裙子穿出來,愈發顯得身量纖細如弱柳。裴瑾忍不住去摸她的腰:“太細了,我一隻手就能握住。”“你又耍流氓。”魚麗去拍他的手,“鬆開。”裴瑾當做沒聽見,一本正經地說:“這樣好了,我們吃過飯去商場,給你買些東西。”“放手。”魚麗不為所動。裴瑾就是不鬆手:“你可以摸回來的。”“美得你。”魚麗白他一眼。可美人嗔怒也是好看的,裴瑾更加不願鬆手,一隻胳膊摟住她還覺不夠,要雙臂緊緊環繞才可以。魚麗“被迫”也抱了他一會兒,半晌,才說:“餓了。”“好,吃飯去。”裴瑾拉住她的手。魚麗剛走兩步,突然反應過來:“哎呀,膠布!”她跑回房間把傷口貼上,現在只需要貼最後一片就可以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