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麗並不知道封遙是出於什麼緣故才要來和她道歉,但不管怎麼樣,這都讓她對封遙加了印象分:“他對不起我,為什麼是你來道歉?”“你並不想見到他,不是嗎?”封遙反問。那天魚麗看到他那麼大反應,顯然還存有心理陰影。魚麗並沒有被他矇蔽:“噢,我從不知道封逸是這麼貼心的人,這個道歉,我不接受。”“魚小姐,有什麼我們能做到的,你儘管提。”魚麗眨了眨眼,舌尖一卷,將小勺子裡的一大口布丁捲進口中,她嘴巴小,又貪心吃了一大口,有一絲雪白的布丁溢位嘴角,封遙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她殷紅的唇角上,喉嚨突然一緊。他的神色變化沒有逃過魚麗的眼睛,她對這樣的目光感到深深厭惡,但一直以來的小心謹慎讓她隱藏了不悅的表情,平淡地反問:“不是應該你們展現一下道歉的誠心嗎?”封遙垂下目光,定了定神:“我聽說魚小姐父母已經不在了,女孩子要嫁人,總歸要一些體面的嫁妝……”他話還沒有說完,魚麗柳眉一豎,呵斥道:“用錢擺平,當我妓女?”封遙見她發怒,脫口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們真的有心,請他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魚麗站了起來,抿了抿唇,“還有,我永遠不會原諒他,永不。”說完,她拎起麵包,頭也不回地走了。封遙想開口說什麼,可鼻端無故聞見一股香氣,那股香氣十分頑固,雖然只有一絲一縷,但在如此馥郁的麵包香氣中脫穎而出,鑽進他的鼻腔裡。這一剎那,他似乎明白為什麼弟弟會對她這般不擇手段了。有些女人,就是美得讓人想要佔有,若是得不到,這一輩子都心心念念不能忘懷,他不過和她見過兩面,知道是弟弟喜歡的女人,可還是心猿意馬了一瞬,真是可怕。魚麗並不知曉自己好端端的又背了個鍋,不過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太過奇怪,這樣的想法,古已有之。昏君為何誤國?當然是有妖姬作祟,誰叫她長得美想讓人掠奪呢?誰叫她那麼極品讓人夜夜春宵呢?一個女人如果美到令男人想入非非,就是原罪。男人?男人有什麼錯?男人本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男人是個孩子,永遠都長不大,都是外面的壞女人勾壞了他。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想法並不是男人的專屬,有些女人,也那麼想。 嚇人魚麗憤而出門, 再度沒長心橫穿馬路,幸虧這次沒有車開過, 她平平安安回到了遊園。誰知, 她剛剛坐下, 就看見裴瑾來了, 她正要說話, 眼角的餘光就瞄到了他手裡提著的紙袋, 有點眼熟。於是她扭頭看了一眼自己提著的袋子,頓時僵住了。同一家, 並且,她還聞到了熱氣騰騰的香味, 顯然也是剛買的。也就是說……魚麗偷偷瞄了裴瑾一眼,心裡突然有點慌。可裴瑾太沉得住氣了, 比她老辣太多,若無其事地和她說話,還拉著她去房間裡轉了一圈,商定哪裡做臥室,哪裡做書房。魚麗本來很有興趣的,但現在心裡就覺得莫名的害怕,裴瑾說什麼她都點頭:“聽你的。”裴瑾看這不是辦法,笑了笑說:“我們回去再商量商量。”魚麗更乖了:“我都聽你的。”等回到了家裡, 魚麗更是破天荒地削了一個蘋果,還給切成小塊端到他面前:“吃蘋果嗎?”裴瑾瞥她一眼:“你餵我吃?”“噢。”魚麗用簽字紮了一塊蘋果,真的喂到他嘴邊。裴瑾就沒有得到過魚麗這樣殷勤備至的伺候, 試探著咬了一口,魚麗又問:“還要嗎?”“唔,看你怎麼餵了。”裴瑾饒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魚麗秒懂,低頭給自己塞了一塊蘋果,含著喂到他嘴邊,裴瑾順勢吃了,又吻了她一會兒,這才問:“知道錯了嗎?”魚麗點頭:“我不該……”她卡住了,不該什麼呢,不該和封遙說話?正糾結著,裴瑾已經捏著她的臉說:“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過馬路要遵守交通規則?有沒有說過?”魚麗:“……”咦???“你不會死,但是會痛吧?”裴瑾道,“就算你不在意,別人呢,你橫穿馬路,司機看到你肯定要急剎車,這就很容易引起連鎖反應了,幾輛車一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麗娘?你有沒有在聽?”魚麗一抬頭,就看到裴瑾罕見地皺起了眉頭,她連忙說:“我聽到了。”“你要記住。”裴瑾嘆氣,“亂穿馬路,不遵守交通規則,不僅僅是對你的生命不負責,更是對其他人的不負責。”魚麗吐了吐舌頭:“知道了,臭書生,嚇我。”“我沒嚇你,是你自己嚇自己了吧。”裴瑾悠悠道,“怕我因為你和封遙說話就生氣?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魚麗訕訕:“那個,我……”她這次真的是詞窮了,抱住他的胳膊晃一晃,“裴瑾。”“我傷心了。”裴瑾眼眸幽深,“我非常非常傷心。”魚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拉著他的手:“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我的觀念還沒有扭過來,我嚇到了。”裴瑾看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