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再一次證明了什麼叫做藝術來源於生活。可惜的是,她只聽了一肚子的抱怨和八卦,一點兒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姜貞對於三個室友的評價都是非常片面且負面的,楊綿綿一點兒也不相信她所說的那些評價。晚上的課是為了湊滿學分選的大課,十分無聊,楊綿綿回到家裡的時候就忍不住開始犯困——直到她開啟門看見荊楚已經在了。她丟下書包把自己丟進他的懷裡,蹭著他的頸窩:“你下班了,比我還早。”“乖,肚子餓不餓,中飯吃了什麼?”荊楚像是抱小孩一樣抱著她,摸摸她的肚子,“牛奶喝了嗎?”楊綿綿無比確信自己在熱戀,他們在一起八個月了,但熱戀程度只增不減,她在學校裡覺得自己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成人,但是和他在一起就變成了三歲的小女孩。她把臉埋在他的懷抱裡,緊緊依偎著他的胸膛,聽見他的心跳聲,只要聞見他的氣味就會覺得暈陶陶的,這樣的心情難道不是熱戀嗎?看到楊綿綿一回來就黏在他身上,荊楚心裡也覺得溫柔甜蜜,他的聲音輕柔地像是晚風:“想我了?”他沒等她回答,就吻了吻她的雙唇,“我也想你。”“我想和你躲在被窩裡說話。”她揪著他的襯衫,特別想直奔主題。然而,睡覺之前還要洗澡刷牙或許在此之前也可以再吃個夜宵?楊綿綿洗完澡出來,只穿著一件寬鬆的t恤就出來了,荊楚給她煮了一碗糖蛋當做夜宵,然後把她抱到腿上坐著喂她。她吃著吃著,突然迸出來一句:“我覺得我好幸福啊。”“嗯?”荊楚忍著笑,“這樣就把你收買了?”楊綿綿仰頭看著他:“我爸爸媽媽都沒有這樣餵我吃過飯。”她從小就記憶過人,有些事其他孩子未必記得,她卻記得一清二楚,哪怕當時並不能理解,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什麼不懂的呢。她的母親叫白月萍,和白香雪是同一個姓氏,兩個人在大學時代要好如親姐妹,一樣的天真爛漫,白香雪雖然被迫嫁給了荊秦,但一直衣食無憂,多少年過去依然形如少女。但白月萍不是,家道中落,所嫁非人,她心目中仍然渴望有高大英俊的男人將她帶離這個不幸的家庭。“她在外面有人,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我都記得。”楊綿綿把目光投向床尾的一張梳妝檯,她眼前浮現出白月萍極少數坐在那裡梳妝打扮的模樣。能生出她這樣的女兒,白月萍自然生得也不賴,稍稍一打扮就光彩照人,她穿著那件在一條街外裁縫店裡做的連身裙,提著包出去,而當時還很小的楊綿綿拉住她的裙角:“媽媽,你去哪裡?”“小羊乖,媽媽出去一下就回來。”這出去一下就從中午到了夜晚,家裡只有一碗冷粥,她挖了幾勺白糖拌一拌吃了,踩在椅子上趴在窗臺上等她回來。最後是一個男人把她送回來的,那個男人不是她的父親。“她不甘心,但是人家也不把她當一回事。”楊綿綿現在提起來語氣十分複雜,聽不出來到底是在責怪還是在懊惱,“騙騙她而已,她漂亮又傻,不騙她騙誰呢。”白月萍希望那個男人可以帶她離開這個家庭,找回屬於自己的幸福,然而卻沒有想到被楊綿綿的父親發現了,父母大吵一架,她的父親指責她“就知道找野男人”,白月萍就說他“和女人不清不楚”。楊綿綿當時就坐在那裡看著他們面紅耳赤地爭吵,扯掉了所有的遮羞布。“後來我媽就死了,我爸很快就娶了別人,我知道那個女人想把我趕出這裡,她想過來霸佔這個家,”楊綿綿嘴角一撇,冷冰冰的,“我先把他們趕出去了,這是我家,我讓他們滾得遠遠的。”荊楚摸摸她的臉:“都過去了。”楊綿綿點點頭:“對,都過去了,現在這裡是我家,我允許你變成我家裡的人。”荊楚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心酸,摟著她:“小壞蛋,現在才把我當成你的家裡人啊。”“其實還要再過兩年,我還沒有到年齡結婚呢。”楊綿綿有點喪氣。荊楚捏捏她的臉:“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嫁給我啊?”“你不想嗎?”楊綿綿無心捅他一刀,“那麼大了還沒有娶到老婆,不過沒事,我不會不要你的。”她還站起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荊楚啼笑皆非,拍拍她的屁屁:“真是謝謝你啊。”“不客氣,畢竟我有眼光。”楊綿綿想要蹦躂上床,被荊楚抱下來:“刷牙,吃過甜的不刷牙你是想長蛀牙嗎?”刷完牙臨睡覺,楊綿綿爬上床後又出么蛾子,突發奇想問他:“你覺得我現在比剛剛那個糖蛋有大一點兒嗎?”荊楚頓了一下,認真地問:“我感受一下?”楊綿綿很大方:“行啊。”在仔細感受了一下尺寸和質感,荊楚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該換內衣了。”幸好現在那件粉紅色的少女內衣已經被洗乾淨晾出去了,否則一定會控訴他:“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個罪魁禍首!是你害我提前下崗的!”兩個人膩膩歪歪的,原本就要順理成章不和諧一下,但是楊綿綿就抱在他不動了,靠在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