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一看,房間裡三張小床,統一的白色鋪蓋,兩把椅子,窗戶開著,紗窗上有好幾個洞,牆上爬著幾隻蜘蛛,地上還算乾淨,往衛生間裡一看,淋浴器就是個鐵管,牆上是一抹色的白色瓷磚,拖鞋是塑膠的,就一雙,三個一次性杯子大概算是漱口杯了。她囧囧地想,鄭家民所謂的條件不糟大概是指……他們的經濟條件下不算糟吧。童欣是住過農家樂的,轉了一圈就攤攤手:“還行吧,雖然不怎麼好,不過還算乾淨,畢竟是山裡,蟲子是少不了的,找老闆去要個蚊香點點就行了。”鄧曼玲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皺著眉頭轉了圈,好歹是沒抱怨,撣了撣床先坐了下來:“幸好我帶了床單,不然這被子怎麼睡?”楊綿綿乾笑兩聲,沒敢說被子自己都在抱怨沒曬太陽,上一個客人是個摳腳大漢〒▽〒她現在覺得自己最好聾了比較好,不然還真沒法過了。“外面下雨了。”童欣站在窗邊說,“雨太大明天怎麼爬山啊?”“啊,那麼倒黴?”鄧曼玲也湊過去看,一臉愁容。她們很快就會知道,下雨不能爬山什麼的根本不算什麼,倒黴的事兒馬上就要來了。?☆、 逃犯?農家樂的住宿條件可能不大好,但是飯菜還是有獨到之處的,是自己種的蔬菜,雞鴨也都是自己養的,吃起來比買來的別有滋味,大家都吃得很高興,開了幾瓶酒敬老師,也算是謝師宴了。張老師來者不拒,和男生們喝得高興,其他人臉上也都帶了笑,外面風雨大作,這邊卻是歡聲笑語。然而,楊綿綿在開飯沒多久就接到了荊楚的電話,還不是照例的問候:“綿綿,你們現在是不是在霞山?”霞山就是這裡的地名,因為日光乍現之時,霞光漫天,壯麗非凡,這才有了這個名,不過因為名字普通常見,全國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地方叫這個名字,所以其實一點兒也不出名(真是悲傷的現實)。“是啊。”荊楚暗暗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卷宗,揉著眉心:“那我要和你說一個不怎麼好的訊息。”“我們這裡在下大雨,你是想說山下的路不通了嗎?”楊綿綿呵呵笑了兩聲,“然後還有個殺人犯逃到了這裡?”荊楚聲音一沉:“綿綿,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這件事情好笑。”楊綿綿的聲音戛然而止:“不是吧,我就隨便說說。”“在逃的那個犯人叫吳志華,是個有名的毒販,今天警方在一次追捕行動中被他逃跑了,在山腳下發現了警車和一名中彈的警察,另一名警察應該追上去了。”楊綿綿啊了一聲:“他有槍。”“對。”荊楚深深吸了口氣,“綿綿,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事兒吧?”楊綿綿往旁邊僻靜的地方走了幾步,回答道:“我知道,你信我。”不管她怎麼膽大包天,荊楚對她有幾斤幾兩還是挺清楚的,因此他現在不去聯絡這農家樂的老闆娘,不去聯絡兩個老師,唯獨告訴她一個。他信她。荊楚輕聲說:“綿綿,我現在就趕過來,在我來之前,你要好好的。”“你放心,”楊綿綿看著熱熱鬧鬧的飯廳,刻意把語調放輕鬆了,“我們這兒三十多個人呢,他要躲也該躲山裡去,哪能光明正大出現?”荊楚卻並沒有她那麼樂觀,這個吳志華是南城有名的大毒梟,心狠手辣,逃亡的路上已經殺了一個警察,他不會在乎再多殺幾個人,而現在山裡暴雨,正是一個屠戮的好場所。“把電話給你的老師吧,我和他們說兩句。”楊綿綿張望了一番,正好看到張老師從廁所裡回來,連忙攔下他:“老師,等等。”她把電話遞過去,剛剛吐過的張老師奇怪地把電話接了過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清晰而沉穩的聲音:“你好,我是南城刑警大隊的隊長荊楚。”張老師聽完就是一身冷汗,酒立馬就醒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楊綿綿,口中應著:“好好,我們會注意的。”掛了電話,張老師扶著欄杆深吸口氣,好半天才冷靜下來:“這件事兒暫時先不要和其他人說,免得恐慌。”到底是四十多歲的老教師了,這點控制能力還是有的,張老師調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回到飯廳的時候已經看不出異常了。楊綿綿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要學電影裡的女主立fg到處跑,還是老老實實和大家待在一起比較好。敵在暗我在明,以靜制動才是上策。雨一直都沒有停,鄧曼玲回去的時候還在擔心:“這麼下下去,明天爬山的事兒就該泡湯了。”楊綿綿現在倒是覺得泡湯了反而更好,至少不上山大家都在農家樂裡還安全,可上了山萬一落單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兒。吃過飯,大家也不想那麼快就睡覺,都聚集在廳裡打牌聊天,還有男生女生在角落裡說悄悄話,張老師原本還有心情打趣幾句,但現在只覺得心砰砰跳得厲害。一陣閃電劈過,雷聲轟鳴,白熾燈跳了幾下,發出驚恐的呼喊:“壓脈帶,我要跳閘啦!”話音剛落,房間裡一片漆黑。楊綿綿:這滿滿的恐怖片既視感是怎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