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楊綿綿才突然反應過來,大概他的意思是不用等到她可以聽見的那天,也可以很酥很酥o( ̄▽ ̄)o?☆、 出國?楊綿綿出國並沒有什麼波瀾,荊楚給她去辦了護照,同時他自己則請了長假。柳局長和他說:“那麼長時間的假期,特案組不可能不接案子。”“我明白。”“我會找一個合適的人接替你的位置。”“好。”看荊楚真的是打定了主意,柳局長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已經很明確地在仕途和愛人之間選擇了後者。聯絡醫生,安排行程,都是荊楚一手包辦的,楊綿綿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依賴他。這種時候,如果沒有他,她一個人真的能堅持下去嗎,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連小夥伴們的聲音都聽不見了的她……會怎麼樣呢?“生無可戀吧。”楊小羊的語氣很寡淡,“只有它們是朋友,如果它們都失去了,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楊綿綿努力振奮精神:“所以,上天待我還不錯,還有他會陪著我,我也要努力復原才行。”抱著這樣的念頭,她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錯,荊楚在忙,她就一個人捧著本書認認真真看,也不去打擾他。以前他們的娛樂是看電視聊天,現在改成了拼圖,荊楚買了難度最高的拼圖讓她拼,1000塊拼圖,1000種顏色,這樣的難度激起了楊綿綿的好奇心,一天中的絕大數時候她都坐在床上專心致志地玩。此時,聽不見聲音反倒讓她更能心無旁騖地做一件事,而當人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其他負面的情緒也就很少出現了。一直到出國那天,她的拼圖還有一部分沒拼完,荊楚拉著她走:“坐飛機要提前到,如果堵車嚴重的話,我們就要遲到了。”“好吧。”楊綿綿很可惜自己沒法帶走那麼多的拼圖,只能依依不捨地離開,走之前,她習慣性地說,“我走了。”話一出口才想起來自己聽不見,不禁心中黯然,可誰想到電視機吧嗒一下開了,裡面在放:“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楊綿綿扭頭:“我們還是走吧。”大門抹抹眼淚:“綿綿,別放棄啊,我們會好好看家的,你早點回來。”電視機嘮嘮叨叨的:“到外國去不知道能不能習慣,幸好有荊楚照顧她,我們也能放心啦。”微波爐的腦回路大家不懂:“兩個人去,會不會回來的時候是三個人了……”楊綿綿第一次坐飛機,但興致不高,飛機平穩後就開始掏出kdle看書,看了沒一會兒就開始閉目養神,在意識海里和楊小羊兩個人打牌。“自己和自己打牌是不是有點神經病啊?”“開什麼玩笑,那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怎麼辦?”“有道理。”牌沒打幾局,楊綿綿就困了,眼睛一睜一閉,飛機都快要降落了。他們的目的地是波士頓,當地有一家很有名的研究院衣露申,這研究院專門研究腦科問題,後來就成為了世界知名的醫院之一,而荊楚的父親荊秦是這家研究院的投資人之一。“這個名字……有點特別。”楊綿綿雖然滿腹心事,但是在得知把一家腦科醫院取名為衣露申之後也覺得很驚奇。衣露申,幻覺,大腦產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都是我們的幻覺呢?亦或者是,生命也只是一場幻覺而已。但是這麼文藝內涵真的感覺怪怪的,一般情況下不是該取個稍微正常一點兒的名字麼。荊楚握拳咳嗽了一聲:“我父親取的。”楊綿綿:“……”她正了正臉色,“叔叔真是一個有內涵的人。”“行了,我知道你在吐槽他。”荊楚從小也沒少腹誹爹媽,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態,他們家也沒有什麼不準議論長輩的規矩,一向父母與孩子一如朋友般平等,荊秦在離婚前曾經和荊楚長談過一次,他和自己的兒子講自己的心意,少時荊楚並不能理解,但卻也對父親的選擇保持著尊重。他並不覺得自己身為人子,就天生有權利干涉父母的感情選擇,白香雪和荊秦是他的父母,但在此之前,他們也是獨立的人。只不過在某一個時間點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父親的喜好是一樣時,心情不是一般的複雜。父子天性什麼的,還是真的存在的。正想著,有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身穿白大褂,黑頭髮藍眼睛,白種人,態度很熱情:“你們好,我是布朗。”這幾句話他是用中文說的,看起來已經用過許多遍,相當流利,荊楚笑了一笑,和他握手,改換英文和他交流:“你好,dr布朗。”“我已經瞭解了大致的情況,我們邊走邊說。”布朗是一個善談卻也極具效率的人,他沒有多浪費時間,一邊帶他們參觀實驗室一邊瞭解楊綿綿的病情。在此之前,荊楚已經把國內醫生的診斷和檢查報告翻譯成英文傳給了布朗,因此布朗對於楊綿綿的病情早有了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先做一個磁核共振,我們這邊的裝置將會比你們國內的更精確。”參觀完後,布朗醫生在辦公室裡和他們提出了一個建議。楊綿綿可有可無地點點頭,荊楚也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