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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趁這個機會逃跑,有多遠跑多遠,他成功了,他逃跑了,以為自己逃出生天,重回人間,可要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他和樂文兩個人這一輩子都沒能從樂紅的陰影裡走出來。他們痛恨她,恐懼她,一次又一次殺掉和她一樣身穿紅衣的女人,彷彿想要向她證明,他們已經不再是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孩子。殺戮使得他們暫時從那樣的恐懼中解脫,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開始就不能停下,終其一生,噩夢永遠縈繞不去,這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聽完了故事,楊綿綿忍不住嘖嘖感慨:“真是作孽哦。”她也有點好奇,“樂紅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她這兩個養子對他恨之入骨啊。”荊楚倒是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他辦案那麼多年,什麼奇葩的事情沒有見過,猜都能猜出一點來,可他卻不願意說出來髒了她的耳朵,只是說:“看年紀,那個樂智大概就是周大志了,他為了躲避樂文,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得改頭換面。”有了這一條明確的線索,接下來的事情就好查多了,沒過多久,白平就查到了樂文:“樂紅死後,樂文繼承了她的財產,早在十多年前就是有名的富商了,一直住在澤山縣,按照時間來看,他投資澤山縣食品工廠的時間正好是施學兵轉學的時候。”“那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澤山縣一案的兇手?”大家頓時就來了精神。白平拖動滑鼠,突然露出了訝異的神情:“樂文在五年前出了車禍,這件事鬧得很大還登過報紙,我看看,他的醫療記錄裡顯示他截肢了。”“這個時間,和澤山縣的案子突然終止相符合。”常雁說完,扭頭看著荊楚。“看來,我們是不得不拜訪這位富商了。”樂文車禍後一直居住在澤山縣的郊區別墅裡,他投資了澤山縣的許多專案,是當地的大紅人,當年多次登上電視臺。黃旭坐在車裡看著這熟悉的景色,難免生出感慨:“當年怎麼都懷疑不到這個人身上去,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六年前那個連環殺手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樂文有個養子,”荊楚翻閱著資料夾,裡面是收養檔案的影印件,“從十多年前就收養了。”黃旭一驚:“他那個時候就開始培養繼承人了?”“也許是和樂紅學習吧,而且,樂文身有殘疾,不能生育。”荊楚也是調查了樂文的醫療記錄才得知的這個訊息,“陳年舊傷。”黃旭過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那麼周大志……”“他也從來沒有過女朋友,也沒有孩子,別人一直都以為他是因為老實木訥的緣故,但真相或許是他和樂文一樣身帶殘疾,不願意被人知道。”荊楚做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黃旭果然心領神會,他拿著樂紅的照片:“看來這位女富豪也有不為人知的古怪癖好呢,有錢人家的齷齪事真多。”荊楚:“……”我們家可沒有,不過我們家一樣奇葩就對了。從南城城區開車到澤山區大約兩個小時,澤山區雖然歸到南城名下,但卻與鋼筋水泥叢林的南城大不相同,高樓大廈並不多,視野開闊,一路上依稀可見多家大型工廠,黃旭對照著資料說:“這些工廠有不少都是樂文投資的啊。”“所以這次去,我們只是拜訪,如果沒有證據,很難。”樂文的別墅在郊外,鳥語花香,大片的綠化將大型工廠的廢氣隔絕在外,可謂是難得一方淨土。得知有人要來拜訪,樂文家的管家早就等在一邊,樂文也沒有拿喬,很快出來與他們見面,他坐在輪椅上,卻依舊西裝革履,打扮得極為精神。據聞,這棟別墅就是在樂紅原本的別墅之上推倒重建的,樂文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向那個已經下了地獄的女人宣告,現在他才是主人,他已經翻身農奴把歌唱了?若是真的如此,他又何必去一次又一次殺掉和她相似的人呢?“樂先生你好,”荊楚伸手,非常客氣,“這次來打擾你,是想向你詢問一下你的母親樂紅的事。”樂文適時表現出疑惑:“家母已經過世很多年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場火災,葬送了她的生命。”他露出了傷感之色。“看起來樂先生和樂女士的感情一定很好。”荊楚微笑著看著他。樂文雙目一紅,頓時老淚縱橫:“家母雖非我親生母親,但把我視如己出,如果沒有她,我依舊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荊楚不動聲色:“我記得當年樂女士一共收養了兩名孩子,怎麼始終不見另一位樂先生?”“你是說我弟弟啊,”樂文淡淡道,“母親在世時他就總是不聽話,母親罰他不許吃飯,他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荊楚配合得恍然,將周大志的照片遞過去:“那請樂先生看下這位……和你弟弟是不是有些相似?”周大志的樣貌和當年的樂智早已完全不通,畢竟他不惜自毀容貌整容避過樂文的耳目,但樂文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彷彿有點不確定:“我弟弟從小就離開了我們,我已經認不出他的樣子了,很抱歉警官,沒能幫上你們的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