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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身體卻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先動了。她沒有回頭,手裡的花鋤往後一揮,砍在了地上,濺起一片泥沙,也斬中了毒蛇的尾巴。毒蛇揚起頭,似乎要折回來咬她一口,但下一瞬,七寸之處便被一根木杈給叉住了,動彈不得。江素鬆了一口氣,抬頭便見赫連轍手握樹杈,站在自己面前。顯然方才他丟擲匕首,卻被毒蛇避過,所以重新準備了“武器”。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要做到卻是很難的。如果江素當時沒有回頭斬中毒蛇的尾巴,說不定赫連轍來不及準備樹杈。但如果赫連轍沒有及時叉住毒蛇,那江素此刻也該一命嗚呼了。兩人沒有任何商量,甚至在此之前,江素還以為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要弄死自己呢。但是行動起來時,卻默契得讓彼此都有些心驚和忌憚。要做到這樣的默契,要麼就是彼此相處的時間足夠長,進行大量的練習,培養出這樣的默契。要麼就是彼此都經歷過了太多生死瞬間的事,能夠下意識的抓住任何一個機會。他們顯然不是前者。“赫連將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江素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毒蛇,道。江素沒有道謝, 刮目相看但江素最後並沒有拒絕,伸手將毒囊接了過來。赫連轍取出帕子將蛇膽包裹住放好,然後並沒有起身,反而低頭在路上聞了聞。江素一看就猜到他在做什麼了。如果赫連轍不做的話,等他走了,她自己也是要做的。這毒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勢必是被人引來的。但是對方就算猜到自己的路線,又要怎麼讓毒蛇出現在此處?想來是用了什麼藥物。精通此道的人,自然能夠聞出來這路上灑了什麼東西。趁著這個機會,江素蹲下來,掏出帕子將自己小腿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主要是止血,然後將傷口裹住。結果她才撩開裙子,赫連轍忽然在身後道,“原來夫人受傷了?我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夫人可需要用?”江素轉頭一看,便見赫連轍絲毫不知避諱的往這邊看。她蹙了蹙眉,有些不悅的道,“赫連將軍祖上是胡人吧?”這諷刺實在是有些拐彎抹角,然而赫連轍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江素是諷刺他不知禮儀,這種時候沒有遵守非禮勿視的避諱呢。這些東西都是中原人弄出來的,草原上的胡人,可沒有這樣的規矩。但即便是猜到了,赫連轍心中也不由生出幾分不悅。對於自己的身世,他心中有一種既驕傲又自卑的奇異情緒。這會兒被江素如此嘲諷,赫連轍非但沒有轉過身去,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夫人慧眼。在下是個莽夫,若是有什麼唐突的地方,還請夫人多多包涵。”江素被他氣笑了。這人如此賴皮,也不知道李長庚究竟是怎麼會看重他的。她索性伸出手,“金瘡藥。”赫連轍也沒有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下意識的掏出裝藥的瓷瓶放在她手心裡,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懊悔起來。本來是打算逗一逗江素的,結果倒反過來被她給拿捏了。所以等到江素真的開始處理傷口時,赫連轍故意不轉開頭,就一直盯著她看。江素也不在意,三兩下將傷口裹好,然後把瓷瓶遞還他,“赫連將軍發現什麼異常了嗎?”赫連轍眯了一下眼睛,總算明白是哪裡不對勁了。在這之前,掌握主動的人都是他。雖然未必就能壓制住江素,但到底一直跟著自己的節奏走,所以他十分怡然自得。然而就從剛剛開始,江素試圖搶奪掌控權,要將事情的發展和節奏掌握在她自己手裡了。所以赫連轍笑了一下,道,“夫人博學多聞,何不自己來試試看?”“不必。”江素悠然一笑,“就是不看,我也能猜到。無非就是引蛇香罷了。這時節蛇從冬眠中醒來,吃飽喝足,正是繁衍之際,聞到這種香味,自然會被吸引。”只是恐怕連對方也沒有料到竟然能夠引來這種劇毒的蛇吧?赫連轍見她果然猜到了,這才覺得自己方才的動作有點兒傻。不過他其實誤會了,若不是他聞過了又是這種態度,江素也未必猜得到,說不準還真的要親自去聞一聞才行。既然知道這條路上被人佈置了陷阱,還不知道前面是不是也有,江素自然不會繼續走。她提著籃子站起來,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朝著另一邊走過去。赫連轍本來在一旁看好戲,見她竟真的能夠找準方向,不由一驚。因為那個方向,正是行在所在,即使對方膽大包天,也不敢在這條路上動手腳。——誰知道那些貴人們會不會心血來潮,出來狩獵?萬一傷了他們,自然就要有人承擔責任。能夠在這林子裡動手的人,多半是負責守衛和養護行苑之人,這裡出了事,他們也是要受責罰的。直到這時候,赫連轍才真正對江素刮目相看。這女子比他所想的要聰明多了。他立刻跟了上去,笑著道,“夫人可知是誰要對你下這樣的殺手?”江素不理他,他自顧自的道,“我可以替夫人除去這個對手,夫人覺得如何?”“你要什麼?”江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之前這赫連轍雖然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