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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羅的心情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轉為好笑,沒有反對,再次行了個禮,方才離開。之後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馬球賽的事雖然還有人在提,但因為遲遲定不下來,熱度也就漸漸褪去了。李定宸也不像給越安封爵一事那樣日日拉著朝臣討論,慢慢的自然就少有人提。而李定宸的心思,則大都放在了越羅身上。現在看書之餘的間隙,他都用來觀察越羅了。一開始越羅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李定宸的態度有些怪異,但他又沒什麼行動,時間長了便只當他不存在。而這麼一觀察,卻是讓李定宸大為吃驚。他發現自家皇后的定力和毅力可要比自己強多了。他之前就知道皇后忙,仔細觀察之後才知道她一天究竟要做多少是,便是這樣,還要抽出空來關心他和兩位娘娘的身體,查問他的課業甚至跟他一起看書,偶爾還要聽一聽前朝的事。他終於意識到,不是皇后沒有自己的性情,只是在這宮裡,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展露出來罷了。她之所以如此,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這宮中無人可以依靠?所以不能放鬆,更不能示弱,只能時時刻刻繃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也許等他足夠強大,到能夠成為他的依靠的那一天,情況便會有所不同了。這樣想著,李定宸在滿心期待之外,也迸發出了無限學習的熱情。他必須要快一點,再快一點長大才行,怎麼能讓皇后替自己承擔那些本該落在自己肩上的擔子呢? 珊瑚擺件韓嘉和李元恭恭敬敬的把皇后送走,彼此對視一眼,都不由鬆了一口氣。“虧得皇后娘娘來了。闔宮上下,也只有她能壓得住陛下了。”韓嘉掏出帕子抹了一把汗,小聲道。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他身材微豐,真可謂動輒得汗,連皇帝面前都不便去湊了。李元正要附和,眼見著張德領著一個小內侍遠遠走來,連忙躬身站好。便是如此,張德走到跟前時,還是小聲斥道,“皇爺跟前伺候,警醒些兒,別光顧著打混。”又看了韓嘉一眼,皺眉道,“你這渾身是汗的樣子,哪裡能近皇爺的身?”宮中這些小內侍們,都是在來寶的淫威之下長大的,雖然張德接任中常侍之後,一直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韓嘉還是唬得立刻要跪下去,“求張總管指點迷津。”“站好!”張德壓低聲音斥道,“這裡哪有跪我的道理?”而後才緩了臉色,“你若是願意,就跟在我身邊,做個秉筆如何?”韓嘉最終還是跪了下去,面帶喜意,“多謝張總管提攜!”如今陛下不理政,一應奏摺都是由內閣送往殿中省,由張德這位中常侍按照內閣諸相所擬的藍批,以紅筆抄在走著上,而後發還。硃批的權力握在張德手中,但實際上他自己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寫,所以他身邊還有數位秉筆幫忙,除了特別標註十分重要的那部分之外,其他都由秉筆代批。對於內侍而言,這是接觸朝政最好的機會,何況又能跟在張德這位中常侍身邊,韓嘉自然高興。張德擺擺手,自己進了內室,對這閒來一筆並不十分在意,心下卻是看低了韓嘉幾分。有跟在陛下身邊伺候的福分,卻不知珍惜,可謂是糊塗透頂。但這與他有什麼關係呢?張德跟這個小內侍又沒仇,對方也礙不著他,之所以要費這個功夫,無非是因為上回皇后因親蠶之事出宮,結果長安宮裡卻出了那件叫她老人家沒臉的事。雖然那宮女已經叫陛下處置了,皇后也沒說什麼,但他們做奴才的,就要想到主子前頭去。這韓嘉當時據說也有順水推舟之意,他自然不能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皇上身邊,須得早早處置了。萬一下回再有那不要臉的自薦枕蓆,下頭的人也該知道看看風色再做決定。反正自從他當上中常侍之後,韓嘉對他的態度可謂是鞍前馬後、噓寒問暖,為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他現在不過是如了對方的意罷了。心裡轉著這些念頭,他面上仍是笑眯眯的,見了李定宸,躬身行禮。“可是外頭有什麼事?”李定宸見了他,便問。張德連忙搖頭,“外頭無事,老奴只是惦記陛下,因此過來瞧瞧。”這奉承話說得直白,卻讓李定宸十分受用。從前來寶做中常侍的時候,雖說一直拘著他,但卻只是讓他身邊的內侍們做事,自己等閒是不會往他這裡來的。每次過來,則必要斥責他一番,有時還要責罰他身邊伺候的內侍,弄得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如今張德卻是幾乎每天都要跑一趟。其實李定宸身邊人多,沒什麼要他做的事,無非就是陪著說兩句話,偶爾問一問政事罷了。但這樣的姿態,卻令人心裡舒坦。李定宸跟他說了幾句話,忽然想到一事,“朕記得,庫房裡應當有一座三尺高的珊瑚擺件?”張德想了想,笑道,“是有這麼一座紅珊瑚,那是永初六十六年南海國進貢的。那一年各地進貢的珠寶珍玩無數,都不及這一件。後來世宗皇帝命能工巧匠依形勢將之雕琢成了一座小巧精麗的宮殿,耗費了三年時間才雕成,端的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