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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焱見她沉默,以為她是不贊同,便道,“我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不管多少,總要收費,否則人家都以為你可以白白使喚了。”這世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感念那些無私奉獻的人。有些人甚至會在習慣了之後,覺得別人對他的奉獻是應該的,倘若哪一天人家不奉獻了,還會被他追著罵呢。☆、 夫妻合葬陶婧也不得不承認,秦焱說得很有道理。她因為身體問題,中學時念的是殘疾人學校,裡面不少同學家境很糟糕,有社會上的善心人認捐。其中不乏有人十分感恩,一直在努力學習,希望將來能回報社會。但是更多的人,則認為理所當然。【我是殘疾人,社會有責任救助我,那些認捐的人都是有錢人,每個月給我幾百塊錢又不算什麼,說不定還能得個慈善的好名聲呢!我們這是各取所需,我不欠他什麼。】有這種念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世上,總會有這麼一些人,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他人,揣測這個世界,好像全世界都虧欠了他。可實際上呢?命運天註定,生而殘疾是不可選擇的,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哪怕是父母,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殘缺不全,憑什麼就要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呢?陶婧不迷信,但有時候她也忍不住想,這輩子會有這樣的命,也許只是因為上輩子造孽多了,活該承擔這樣的後果呢?所以她從不怨天尤人,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活著。渾渾噩噩的過了二十年,直到來到安隱齋之後,她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也是個有用的人,真切的覺得自己是呼吸著的活人,真切的看到了那種令人激動欣悅的生命之所在,未來之所在。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父母,但事實如此。因為從前,她是父母的累贅,可現在,她能夠跟著秦焱出來做這些事,能夠幫得上忙。在她發呆的時候,秦焱已經推著輪椅往通道里走了。這會兒示意她往牆上看。陶婧收回自己的思緒,抬眼看去,才發現原來通道兩邊的石壁上竟不是一片空白,而是刻滿了壁畫。因為線條並不明顯,所以剛才在外面才沒有發現。陶婧將手中的圓球舉起來,湊過去看上面的畫,除了裝飾的雲紋等線條之外,中間部分畫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只有十五六,看起來青春逼人。“莫非畫的是墓主人?”陶婧猜測道。秦焱說,“再看看其他的。”結果所有的石壁上,畫的都是這兩個人,只不過每一幅裡的穿著打扮還有神態都截然不同,甚至隱約能夠看出來年紀的變化。到了最後一幅,已經是兩個身形佝僂,白髮蒼蒼的老人了。這畫的是一對夫妻的一生?古代似乎的確是有夫妻合葬的風俗,從壁畫看來,這兩人分明十分相愛,相互扶持過了一生,著實難得。“我忽然覺得這個墓不應該被髮掘了。”陶婧說,“就讓他們兩個人在墓室裡繼續相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何必驚動呢?”“這個事我們說了不算。”秦焱摸了摸鼻子道。她其實沒有陶婧這麼多感慨,也或許是見得太多了,所以並不以為奇。這世上多的是同床異夢的夫妻,但也有這樣恩愛一生的夫妻。不論是哪一種,活著的時候所有的因果緣分都已經了了,死後魂魄各自輪迴,這安放肉身的墓地,更像是一種寄託,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我不想進去了。”陶婧堅持道,“我在這裡等你好了。”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哪怕不喜歡,可能也不會堅持自己的意見,但是現在這句話說出來,似乎十分自然。秦焱無奈的道,“既然不想進去,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反正她也不是非要進去不可,只是想讓陶婧看看罷了。而且等發掘到裡面的時候,林教授還是會讓她們過來的。躲得過這一時,卻不可能一直躲下去。不過,她願意縱容陶婧這樣細小的心思。陡然從昏暗的墓地裡出來,陶婧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感覺連呼吸似乎都更加暢快了。秦焱推著她回到兩人的住處,然後就倒在床上睡覺。雖然收服時蠹耗費的精神不多,但也要趕快補充回來,畢竟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些什麼。中途小李來過一次,陶婧告訴他秦焱正在休息,他欲言又止半天,最後還是離開了。陶婧猜想他應該是想請秦焱去幫忙救那幾個躺在醫院裡的同事。可惜秦焱在休息,而他跟陶婧又不熟悉,不好開口。果然,吃晚飯的時候,林教授親自過來了一趟。“秦老闆,墓地裡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林教授坐下之後,問道。秦焱點點頭,“已經沒事了。”陶婧原以為林教授會問問是怎麼回事,奇怪的是他只點了點頭,根本沒問,而是道,“我就知道秦老闆出手,沒有搞不定的。你看,醫院裡還躺著幾個人呢,其中方教授年紀大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堅持不住。能不能請秦老闆出手?”“出手可以,但我的規矩,林教授應該知道。”秦焱十分乾脆的說。“知道知道。”林教授連連答應,“秦老闆開個價,這筆錢我先付給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