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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有意結交,等到船隻靠岸,換船前往金陵時,彼此已然十分相熟投契。柏楊聽柳湘蓮說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倒是頗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意思,唬得宣兒連忙道,“大爺的身子不好,怕是受不得這樣的奔波!”其實柏楊也就是想想罷了,作為資深死宅,他是那種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人,雖然有一顆環遊世界的心,奈何身體從來沒有跟上過。而且說實話,習慣了後世從祖國東南到西北走個對角線也只要兩三天的效率,讓他用自己的雙腿去丈量這個世界的土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路平靜的到了金陵,柏楊想到數月之前自己從這裡倉皇逃離,不由有些好笑。其實薛蟠真沒有那麼可怕,雖然薛家在金陵勢大,但也不是完全無法應對,自己當時真是剛剛穿越,又被逃離劇情的想法給弄懵了。事實證明,做人不能太鐵齒。當柏楊在柳湘蓮的帶領下,進入綢緞莊中,看到坐在櫃檯後的那個人之後,簡直彷彿見了鬼了。怎麼會是他?趁著對方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柏楊急退幾步,轉身就將宣兒往外推,壓低了聲音囑咐,“去定個客棧,然後在前頭的那家茶樓裡等我!”他自己因為怕被人矚目,所以帶了個幕離,打算對外說是傷了臉見不得風,薛蟠未必就能認得出來。但宣兒卻是不行的。而讓薛蟠看見他,那麼自己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說好的古代交通不便訊息難通,一次分別就可能永生不見呢?誰能想到這世界真的就那麼小,柳湘蓮隨便指了一家店,竟然就是薛家的呢?誰又能想到,原本三個月前就應該上了京城去鬥雞走狗跟賈家子弟們沆瀣一氣的薛蟠,他居然還在金陵?!其實薛蟠這會兒也委屈得很。原本他是打算回到金陵來找人的。結果好麼,才到了這邊,還沒來得及安排人,就被這家綢緞莊的掌櫃找上門去了,說是他半年前購入的一批布,壓到了現在,問他要如何處置。半年之前,薛蟠過來巡查生意時,偶然撞上有人拉了一批貨過來,打算賣給綢緞莊。掌櫃的說是店裡的存貨已經足夠,並不願意買入。但薛蟠當時聽那買家將自己的貨物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最重要的是價錢便宜,原本批發價至少三兩銀一匹,如今只要二兩。尋思著這是樁好生意的薛蟠當即就命掌櫃的將這批貨買下來。然而買完了之後,這件事就被他徹底拋諸腦後了。原以為掌櫃的早將這些不賣出去,孰料居然一直放到了現在。掌櫃的解釋說,店裡本來不需要這些布,既然是他讓買的,原以為是他要用,如今既不用,還是要先處理了才好。畢竟壓在手裡的貨都是銀子。薛蟠不耐煩,自然讓他們自行處置。結果掌櫃的帶著人去將貨物起出來,卻發現這些布里面,至少有一半都帶著汙痕!鍋當然還是薛蟠背起來,畢竟當時掌櫃的提醒過要驗貨,但薛蟠哪裡耐煩?隨便翻看一下就算是驗過了。如今出了問題,自然只能怪他。薛蟠在這方面倒是光棍得很,既然是自己的過錯,也不否認,更不想著推卸。只是這樣一來,這一批砸在手裡的布,就著實讓人頭疼了。事實上,這批布比柳湘蓮所知的還要更多些,一共五百匹。算成零售價的話,那就是二千五百兩銀子!即使以購入的成本算,也有足足一千兩。綢緞莊在掌櫃的精心運作下,每年的盈利還不足二千兩銀,若虧了這一次,那今年半年的生意就都白做了。當然,若只是這樣,也不值得掌櫃的寫信將薛蟠從京城叫回來。區區一千兩銀子,薛家還是虧得起的。然而前一段時間鋪子裡採購了一批貴重布料,眼看就到了付錢的時候,但資金卻週轉不開,急等著要這一千兩銀子的空缺。若是拿不出錢來,說不準連薛家皇商的招牌都要砸了!薛蟠過來之後,自然讓人去各處店鋪拿錢,暫時墊付。——反正他也沒什麼成算,並不覺得這樣亂來有什麼問題,只要先把眼前這事搪塞過去便可。然而大家簡直像是約好了一樣,都進了貨,沒有現錢週轉。不過他們給的理由很充分,過幾日就是中秋節,這樣的大節生意總是最好的,自然要補充進貨。事實上,這件事自然也是他們針對薛蟠佈下的局。從賣布的人正好被薛蟠撞見到後面的每一個環節,都經過了精心的安排,就是要將薛蟠堵死在這裡。——薛姨媽遠在京城,縱然想要拿出私房來貼補,也做不到。如此一環扣一環,步步緊逼,到最後非要逼得薛蟠將薛家的生意交出來不可。薛蟠雖然傻,可這會兒也隱約察覺到了危機,若是這件事不能解決,那麼後果可能會非常糟糕。而就在這個時候,柳湘蓮帶著柏楊,走進了薛氏綢緞莊。 湊巧“掌櫃的,聽聞你們這裡有一匹吳莊細布要出手?”柳湘蓮抬手在櫃檯敲了敲,問道。聽到“吳莊細布”這四個字,薛蟠簡直是跳起來的,“有有有!”他雙眼發亮的盯著柳湘蓮,“這位客人可是要買?”這反應倒是嚇了柳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