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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一著急,脫口道,“怎麼沒有?”柏楊轉過臉來看他。一對上柏楊的視線,薛蟠就覺得一陣心慌,腦海中一片空白,竟是完全忘記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了。“我我我……”他我了半天,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憋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指著柏楊叫道,“我……楊哥,我的心思楊哥早就知道,是不是?”“什麼心思?”柏楊語氣平淡。薛蟠瞪大了眼睛,一旦想清楚了這一點,他的腦子忽然靈光了起來,以往種種蛛絲馬跡串聯起來,立刻認定柏楊早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而且薛蟠覺得這樣才合情合理,楊哥那麼聰明,豈會有不知道的道理呢?他抿著唇站在柏楊面前,“我……我心裡愛慕你,楊哥,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竟帶上了幾分委屈之意。虧得自己這幾天還在那裡發愁該怎麼應對,其實柏楊卻早就已經猜到了,只是不說,在一旁看他的笑話罷了。不過薛蟠轉念又想,楊哥明明知道此事,也沒有生氣,更不曾疏遠自己!這麼一想,又高興起來了。柏楊看他自己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一時喜一時憂,也不知究竟在想什麼,不有有些頭疼。他有時候挺怕跟薛蟠說話的。因為薛蟠在某些時候,莽撞得簡直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對於柏楊這種習慣了運籌帷幄,以“成年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的人來說,柏楊這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姿態,橫衝直撞,反而是最沒辦法應對的。偏偏他還一片赤誠,讓柏楊就算是想要嫌棄他,也沒有道理。比如現在這個問題吧,他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問題不在於他怎麼回答,而在於這句話薛蟠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就沒有轉圜、逃避的餘地,必須要將之解決掉才行。但說實話,柏楊沒有信心解決這個問題,更沒信心跟此時此刻的薛蟠,來談論這個問題。他沉默片刻,反問,“你想讓我怎麼回答?”薛蟠激動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就知道楊哥你早猜到了!”“就算我猜到了,”柏楊索性不去否認,“那又怎麼樣呢?”他說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胳膊從薛蟠手掌之中抽出來。別說,這孩子的力氣真的挺大的,抓得他生疼。“怎麼樣?”薛蟠懵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片茫然,接著反應過來之後,又像是要哭出來,“什麼怎麼樣?楊哥知道了,楊哥要怎樣就怎樣。”“那你忘了吧。”柏楊說。薛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片刻後他忽然蹲下來,抱住了柏楊的雙腿,開始耍賴,“我不要,我忘不了,楊哥你別不理我!”柏楊:“……”他就知道是這樣,跟薛蟠講道理,他就耍賴,跟他耍賴……柏楊臉皮薄,還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畢竟還是個孩子呢。他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努力的放緩語調,“你先起來好不好?我們來講講道理。”薛蟠飛快的搖頭,“我不要!”他很明白自己的斤兩,“楊哥三兩句話就能把我的意思堵住,我說不過你,到時候你又要叫我忘了。”“但你這樣,又有什麼用呢?”柏楊彎下腰,將薛蟠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掰開,不用拒絕的將他拉起來,看著他的眼睛,“撒嬌耍賴,甚至撒潑哭鬧,都沒有用。薛蟠,”他一針見血的說,“這件事情你根本沒有決定的能力。知道為什麼嗎?”薛蟠抬臉看著他,“為什麼?”“因為你承擔不起。”柏楊的臉色十分平靜,語氣也溫聲細語,看上去十分溫柔,“你喜歡我,然後呢?你能做什麼,你想要什麼?要我跟你在一起,瞞著所有人偷偷來往,玩幾年然後各自結婚生子,忘了這一段少年時的荒唐?”“不!”薛蟠用力搖頭,“不是這樣,我沒有這樣想!”他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楊哥,我沒有……”“我知道你沒有。”柏楊卻還是很平靜,“但你也沒有想過別的,不是嗎?其實除了這樣,你還能怎麼樣呢?你是薛家長房嫡子,家主,繼承人,這些是你光鮮亮麗的身份上貼著的標籤,但也都是揹負在你身上的責任。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家裡還有母親和妹妹,還有薛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等著養活。振興家業,傳宗接代,你能拋下這些,一心一意找個男人過日子嗎?”他鬆開手,冷酷的看著薛蟠,做出最後的宣判,“你做不到。”“所以,除了我之前說的那條路,你還能怎樣呢?”柏楊居高臨下的看著薛蟠,“而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陪著你胡鬧呢?”“憑你薛家長子嫡孫的身份嗎?那我告訴你,你不配!” 楊哥我好痛薛蟠像是被人當面打了兩個耳光,又像是晴天裡一道霹靂直接砸在身上,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狀態之中。柏楊還說了什麼,他聽不見,只覺得耳邊彷彿轟隆隆的響著各種聲音,聽不真切,卻能震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心口處好像被無形的手用力的攥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一種似乎是窒息的感覺慢慢的從身體內部擴散至全身。他覺得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