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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心裡其實是有些惱怒的。畢竟他雖然一開始因為劇情之故,是想過疏遠薛蟠的,而在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終究沒忍住,將自己給牽扯了進去。雖不至於到為了薛蟠便不顧惜自身的地步,但卻也算是盡心盡力。結果薛蟠卻就這麼回報於他,怎能不令人氣憤?更何況,他臨走之前,還依依不捨,信誓旦旦,表現得彷彿柏楊對他有多麼重要,結果不是幾個月過去,這份心就變了?是京城的花花世界就這麼迷人眼睛,還是薛蟠所謂情意,本就只是一種短暫的對他容貌的迷戀?但不論是哪一種,柏楊不打算去追究,也不打算去理會。美食與美景帶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識人不明的惱怒讓柏楊不願意再去想這件事,只當是從沒有認識過這麼一個人便是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貴有自知之明,否則你為別人盡心盡力,人家卻只當你是傻子呢!好在他有足夠的事情要忙。不想待在這裡的柏楊在回家幾日之後,就又帶著宣兒出門了。這回他們要去下面收布。此時江南一帶布料的種類有許多種,除了絲綢之外,他們還要收其他的棉布、葛布等。即便只是在蘇州一帶收購,也要耗費不少時間。江南其後本就更加溫暖,雖然才剛剛入夏,但天氣已經有些炎熱好在船行水面,清風徐來,道也不覺得十分難熬。只柏楊原本一身細白面板,在陽光下曬了一段時間,顯得越發的健康。不過那衣服包裹之下的身體仍舊白白淨淨,脫了衣裳看上去有些可笑。柏楊自己不以為意,甚至還打算什麼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曬個全身日光浴,將面板曬均勻了。對他來說,這樣的膚色方才有幾分男子氣概。然而宣兒卻是心疼得不得了,“大爺曬成這樣可怎麼好呢?也不知道到了冬天能不能捂回去。都是小的沒用,不能提大爺分擔,才要大爺親自來做這些事,著實辛苦。”“這算什麼辛苦?”柏楊哭笑不得,“別的事情都有人做,我不過曬曬太陽罷了。若連這一點苦都吃不得,還談什麼掙一番家業?”“大爺這樣的人物,本來就合該享福的。”宣兒道,“這般出門在路上奔波,受這風霜雨雪,難道還不辛苦?”柏楊笑了,“這世上哪有田生下來就是享福的人物?不說別人,就說那位薛蟠……”一口說出這個名字,柏楊自己都為之一怔,不過他只微微一頓,便繼續道,“他們薛家也是幾世人積攢下來的富貴,你可見他就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家裡享福了?”宣兒偷眼看了一下柏楊的臉色,見他並不因為提起薛蟠而不高興,這才道,“那是薛大爺自己管不住家下人罷了。若是咱們大爺,必不會如此的。大爺便是坐在家裡,也能管得了事。那句話怎麼說的,什麼帷帳之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柏楊忍笑道,“我竟不知自己原來如此厲害了。”大概也只有宣兒,才這麼沒口子的誇讚,將他當成世上 落湯雞這時候柏楊和宣兒正在船上說話。四月的天豔陽高照,這時荷花還未開,但蓮葉卻已長得很好了。水面上的浮萍開著小小的白色花朵,倒也可堪一看。開了窗由艙裡往外看去,蓮葉彷彿接到天邊,襯得一整片水域都是碧色,只看這一幅景色,便如飲了冰水一般,令人通體暢快。兩人正說到薛蟠,猛然聽得外頭“噗通”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落進了水裡,水花四濺,有不少都撲到了他們的船上。直接透窗濺入了船艙裡來。柏楊貪看景色,就坐在窗前,這一下子渾身從頭到腳幾乎都溼透了,嚇得宣兒幾乎是跳了起來,“哎呀!大爺的衣裳都溼了!”“別叫,拿了衣裳來換過便是。”柏楊連忙道,“反正如今天熱,沒什麼妨礙。”“誰說的?大爺的身子好容易才養得好些,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宣兒憤憤的道。若不是擔心柏楊的身體,他定要出去找人理論的。這會兒只好先取了衣裳,讓柏楊將就著換了。幸而這一回出門在外不計時日,行李隨身攜帶,否則連替換的衣裳都沒有。等柏楊換好了衣裳,兩人便走出船艙來看。畢竟陡然遭逢這樣的變故,總令人心中驚奇,想弄清是怎麼回事。除了船艙,才瞧見是不遠處的船上有人落了誰,那邊的船工和船上的人正手忙腳亂的要救,幾個會水的已經“噗通”跳下水去,其餘人有拿船槳的,有拿繩子的,也有找不到東西就站在一旁空口喊的,熱鬧得很。這頭的船家也暫止了船在看,見柏楊他們出來,便道,“前頭有人落了誰,不便行船,大爺請稍待,眼看就撈上來了。”既是無妄之災,柏楊就沒有興致了。他這張臉走到哪裡都招人看,並不願多生是非。然而宣兒眼尖,已經指著對面船上的人教導,“大爺,那不是薛家的人嗎?”薛蟠在這裡住了一段時日,宣兒早跟他身邊的人混得熟了,這時已看出來了那站在船頭舉著槳要救人的,正是薛蟠身邊的小廝杏奴與梅奴,他兩個都是薛蟠身邊最得用者,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