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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便安慰道,“這儀式不過是做給人看罷了,除了受累還有什麼用?別的事,咱們自己知道就是了。”“別的什麼事?”薛蟠拉住柏楊的手,故意問。柏楊看著他,微微笑道,“你心裡的事,和我心裡的事。” 呆霸王的好雖然柏楊這樣說,但也被薛蟠這番話勾起了一點心思。如果是在現代,他跟薛蟠大可出國結婚。雖然那證件國內並不承認,但一紙婚書,卻就像是各自許出的一個承諾,因為落於紙上而顯得無比鄭重。——別說儀式和證書不重要,如果真的不重要,怎麼已經得到社會認同的男女關係還需要婚姻來維持呢?異性尚且如此,同性自然更甚。說不重要,往往只是得不到的自我安慰。名分兩個字,在身為群居社會性動物的人類族群之中,舉足輕重。這裡是古代,沒辦法領證,但對柏楊來說,這件事反而更簡單了。畢竟這個時候,婚禮儀式的重要性更甚於婚書。拜過天地,就可以說是正經的夫妻了。所以,薛蟠若真的想要,補給他一個婚禮也沒什麼。反正寶釵成親,府裡準備了不少東西,要佈置喜堂倒也不難。這般想著,柏楊便將薛蟠勸回了牽頭,自己又轉身去了寶釵的院子。薛蟠話糙理不糙,寶釵沒有父親,這樣的日子,身為兄長,自然該叮嚀幾句。當然,最重要的是,讓她知道,不論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總還有孃家在這裡呢。雖然寶釵是高嫁,皇親國戚家裡規矩大,但對柏楊來說,解決問題的方法又不是隻有一種。當日是因為趙子頤誠心求娶,又有賈家窺伺在側,才做成了這門婚事,若他將來負了寶釵,柏楊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他。見柏楊來了,寶琴當即起身避開。雖說也是兄妹之分,但她跟柏楊沒有相處過,不似寶釵和黛玉這般親厚,自然需要避嫌。“新娘子真漂亮。”柏楊將寶釵上下打量一番,由衷讚歎道。寶釵此刻早已裝扮停當,盛裝華服,美豔不可方物。她本來就是雍容典雅的長相,最為適合這種隆重的打扮,將本就出色的姿容襯得越發動人。加之今日新婚之喜,氣色自然也極好,就更顯出顏色了。寶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楊哥也來打趣我麼?”這種話,閨中小姐妹說說便罷了,柏楊身為兄長也來說,寶釵自然有些受不住,面上已是紅了一片。柏楊道,“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不但今日,往後每一日,都該這般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才好。和郡王府雖是高門,但你是薛家嫡女,亦是千嬌萬寵長大,無論才華容貌氣度手段皆不輸男子,也別弱了氣勢才是。真有決定不下的是,就只管打發人回家來。我和你哥哥也會時常著人去看你的。”寶釵和黛玉聞言,對視了一眼,面上都有些驚愕之色。從來女兒出嫁,叮嚀的只有孝順公婆、相夫教子,勤勞節儉等品德方面的誡語,好讓新娘子找準自己的身份,到了婆家小心行事。雖說大多數時候這些話都只是走個過場,但一旦柏楊絲毫不提,反而句句都像是要跟那些話作對,就不免令人詫異了。“怎麼?”柏楊見兩人這般臉色,不由笑道,“覺得我說的不對?”“倒也並非不對,只是與俗常不同。”黛玉道。“俗常不過是愚人之見,誰家生養了女兒,也不是為了去別家伺候人的。況且,這世上從未有小心忍讓便能維持好的關係,你退一分,自然別人進一分,早晚有一日退無可退,又當如何?不如早早劃分清楚,如此進退得宜、謹守底線,不會輕易逾越,這日子方能長久。婚姻是經營之道,寶釵你素來擅長此道,想必不會讓我們失望。我只怕你錯估了自己的位置,行事便多了掣肘。不能如意。”柏楊說了一大堆話,見兩人都低頭沉思,便住了嘴。能說的也只有這些,往後究竟如何,還得寶釵自己經營。片刻後,黛玉先回了神。柏楊見她想說話,便示意她到外頭去,讓寶釵自己想透。二人出了門,黛玉方道,“楊哥這般苦心,委實令人動容。”“你且別急。往後你出嫁時,我也有話叮囑。”柏楊含笑道,“我的妹妹,豈有給別人家輕賤的道理?但你的性子與寶釵又不同,她過分隱忍,你則過分多心。倒要勸你放開了才好。”“楊哥……”黛玉便要開口反駁。柏楊擺擺手,問她,“住在賈家和住在薛家有什麼不同?”黛玉微微一怔,細思起來。其實她姓林,賈家也好,薛家也好,本該都是“別人家”,她住在賈家時,無一時不惶恐,哪怕老太太再是看重也一樣。可在薛家,感覺就完全不同。她以前只循著本能,更喜歡這邊,雖然也不是沒想過原因,但只以為是薛家的人更好的緣故,並未深想過。但此刻柏楊特特提起,她冰雪聰明,自然能領會其中含義。譬如一樣是賈家的兒媳婦,珠大嫂子和鳳姐姐行事卻完全不同。摒除個人家世處境不同,還當是因為二人性情不同之故。更深想一步,若易地而處,自己是她們二人,又會如何行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