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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小區裡的人就該出門上班了,讓人看到咱們在這裡爭執不太好。再說天氣太冷了,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個結果,你和十里還是先回去吧。”其實這會兒小區裡已經有人在走動了,經過這裡的時候,也都會多看她們幾眼。雖然人不多,但張華還真不願意讓人當熱鬧看,皺了皺眉,雖然不滿意杜十里避重就輕的態度,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春風表態,她已經表了,杜十里不肯分手,張華也管不到她頭上,唯一的辦法就是管束著春風,讓兩人徹底了斷。所以她看了十里一眼,還是轉身低斥幾句,拉著春風離開了。春風不敢回頭去看十里,只覺得無地自容。分手只是權宜之計,她相信十里不會不懂。但她們約定過無論如何都會努力的一起走下去,不能輕易放棄,她沒有做到,十里卻還記。即使只是權宜之計,但每一次的矛盾,最後都會在彼此的關係之中撕開一個裂隙,難以描補。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能讓十里陷入這個泥淖之中來。讓十里看到張華這種歇斯底里的模樣,對春風而言已經很不堪了。而以她對張華的瞭解,如果不能從自己這裡突破,那麼她勢必會豁出去糾纏十里,鬧到她的日子過不下去。她無法想象、也不願意看見十里面對這些本該是自己去承擔的東西。紀家原本還是有不少親戚的。她那賭鬼父親剛死的時候,一位堂叔不知怎麼看上了他們家那套老房子,覺得屋子雖然破了些,但地方寬敞,就想據為己有。大概是欺負她們孤兒寡母沒什麼勢力,大言不慚要用五千塊把房子買下來。被張華拒絕之後,他就糾集了一批流氓,整天過來找事,嘴裡也不乾不淨,甚至暗示她們若再不妥協,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家裡,說不定會出點兒什麼事,惡意昭然若揭。那段時間紀春風出門上學書包裡都帶著刀,腦子裡甚至也模擬過如何手刃這些無恥之徒。但還沒等她動手,張華在一個熱鬧的週末帶著繩子跑到那位堂叔家門口,上演了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將居委會和警察都招了過來。這件事鬧得很大,最後連縣政府都來了人,再三保證這房子是她們的,誰都奪不走。之後這些年,她們一直都過得安安穩穩,就是去年那一片要拆遷的訊息下來,也沒人敢上門找茬。在那一天之前,紀春風對母親的記憶,就是捱打之後躲在角落裡哭泣的懦弱背影,她不止一次的抱怨過這個女人太軟弱,但那天之後,她心裡就對張華生出了一點不可言說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