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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點點頭,牽著她去了地鐵站。北京城的人口一如既往的多,無論公交車還是地鐵都永遠擠得滿滿當當。兩人順著人流上地鐵時,甚至幾乎被擠散。十里努力推開兩邊擠上來的人,將春風推過去靠著車壁,為她隔離出一小塊不受外界影響的地方。雖然地鐵執行平穩,但春風靠著車壁也還是不怎麼穩當,她晃了幾次,最後直接砸進了十里懷裡,索性攬住她的腰,藉助她的力量還穩住自己。周圍都是擠擠挨挨的人群,有不少小情侶動作比她們出格得多,因而並沒有人在意這個角落。春風一開始只是安安穩穩的靠著十里,但時間一長,她的膽子就大了。地鐵裡開著空調,十里羽絨服的拉鍊拉下了一半,春風索性將另一半也拉開,然後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這樣,所有的動作就被遮掩在了厚厚的羽絨服下。她的手指貼著十里的腰際一點點的摩挲過去,像是在丈量一般。大部分人的腰都很敏感,杜十里也不例外。被春風這麼一摸,她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騰出一隻空著的手按在春風的肩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別鬧。”春風充耳不聞,甚至故意將手從毛衣的下襬伸進去。她有一點低血糖,天氣稍微冷一點,手腳就會變得冰涼,即使在地鐵裡捂了很久也沒有好多少。杜十里讓她的手指一冰,險些直接把人推出去。她磨了磨牙,知道春風這是在“得寸進尺”,這時候根本沒辦法講道理,便索性微微偏過頭,用唇碰了碰她的耳垂。她的耳垂也是冰涼的,春風十幾歲的時候離經叛道,曾經打過好幾個耳洞,看上去非常不良少女。那時候她還在上學,班主任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女性,每次看到她的裝扮都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到出了社會之後,春風自己也覺得這樣沒多少意思,將那些耳釘耳環耳墜都收了起來,這幾年都沒有再戴過。時間一長,大部分耳洞都長死了,卻仍舊在耳朵上留下一點舊的痕跡。不碰不管,也沒有任何感覺,但碰到就會覺得微微發癢。所以被杜十里一碰,春風輕輕顫了顫,老實的將手收了回來,安安穩穩的環在她腰上。十里這才若無其事的抬起頭,按在她肩上的那隻手卻沒有收回來。地鐵里人太多,即便沒有人高聲喧譁,也依舊是一片嘈雜,聽不清楚內容,只是在人的耳邊“嗡嗡”的響著,夾雜著地鐵執行帶起的呼呼風聲,似近似遠,令人恍惚。紀春風就在這恍惚中,睡了過去。這段時間,身體和精神上都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她自然也就休息得不好。現在回到熟悉且令人安心的環境之中,放鬆下來,自然就睡著了。十里一開始沒有發現。春風頭枕在她肩上,鼻間呼吸的熱氣全都撲在頸側,讓她很不自在,還以為這又是她想出來的小招數。等推了兩下也沒有反應,再聽她呼吸綿長,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整個身體從肩部到腳底都有些發僵。十里一隻手護著春風的頭,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一下動作,順便將衣服拉過來蓋住她的臉,讓她睡得更安穩。做完了這些,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露出幾分笑意。算了,她想,這一次就饒過你了。地鐵停了又走,身邊的陌生人來來去去,兩人卻彷彿自成一個世界,不受任何打擾。地鐵在隧道內穿行,自然看不見窗外的景色,而車內開著燈,玻璃就成了一面不怎麼清晰的鏡子。杜十里抬起頭,就看到了車窗內倒映著的自己,臉含笑意、眉眼溫柔。於是她彷彿也沉入了一個十分玄奇的世界,一切現實的煩惱都在這個瞬間遠離,身邊眼底,唯一人而已。因為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她,所以即便滿身風雨,亦無所畏懼。直到報站的聲音響起,就像是一把錘子開啟了結界,杜十里陡然回到人間,耳畔仍舊是絮絮的嘈雜聲,懷裡的人彷彿有所感應一般,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下車時十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就像是也進行了一段長長的旅程,即將走到終點。 chapter 51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感覺,明明只睡了短短几十分鐘,感覺卻精神了幾百倍。春風現在就處在這樣的狀態之中。剛剛在地鐵裡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有些迷糊,是被十里拖下來的。但等吹到了外面的寒風,她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精神抖擻。回到家洗了個澡,她按照十里的建議躺上床休息,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於是扯著嗓子將十里叫了進來。“你陪我睡。”她攬著十里的腰,提要求。“你確定?”十里撫摸著她的頭髮問。久別重逢,她當然也是希望跟春風待在一起的,但是情侶相逢,躺在一張床上,單純的睡覺顯然不太現實,所以她才留在外面繼續工作。——雖然一直在走神就是了。而春風竟不領受她這一份體貼,十里自然也不會客氣,見她點頭,便立刻上了床,長臂一伸,就將春風撈進了懷裡。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夠看到彼此眼中自己的倒影,近到呼吸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