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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大秦的子孫能夠做到這些,而這,正是他此刻努力的意義所在。說完這個之後,兩人一時沉默下來。荷華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從前還未察覺到自己對扶蘇有別樣心思的時候,她跟扶蘇呆在一起,哪怕無話可說,也不會有這種尷尬的感覺,然而此刻,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所以就越發不自在。所以她索性就起身告辭了。只是走到門口,想起近來流言紛紛,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她開口提醒道,“公子可知道宮裡近來的傳言?”扶蘇微微一愣,“你是說我娶妻之事?”“是。”荷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像是隨口問起,又或是好意提醒,“公子心裡可已有了人選?”問完這句話之後,她就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扶蘇的答案。荷華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糾結得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是“沒有人選”這種能讓自己鬆一口氣的,還是扶蘇早有心上人,好讓她自己死心這種,至於那個人恰好是她,荷華不敢奢望。扶蘇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這短短的時間讓荷華越發的緊張起來,也讓她漸漸確定了那個答案。如果扶蘇心裡沒人,他大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沒有,既然沒有立刻做答,那就是真的……早就有了安排了。又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荷華抿了抿唇,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不得他的信任而憤怒,還是該為他已心有所屬而傷心。在她承受不住,打算開口打斷這沉默,不願意再聽扶蘇的答案之前,她聽到扶蘇說,“這事不急,父皇馬上就要東巡,至少明年才能回來。”一顆心晃悠悠的提起來,又終於穩穩的落了地。雖然是暫緩,但總算也有了片刻喘息的閒暇。荷華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對這件事,遠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般不在意。——她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扶蘇另娶她人,而自己仍然站在他身邊言笑晏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如果真有那一天,恐怕她待在扶蘇身邊的日子,也就結束了。她不敢讓自己再想下去,甚至顧不上計較富速度言語之間的含糊其辭和故意的轉移話題,急急的抓住這件事問道,“始皇要東巡?那公子你呢?”這件事也是她所不知道的。不過扶蘇應該也是剛剛得到訊息,始皇甚至還沒向朝臣公佈。“我自然是留下來監國。”扶蘇道。帝王出巡,太子監國,倒是也符合情況。也難怪扶蘇不急,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在始皇出巡的這段時間,坐鎮京師,確保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當然更重要的,也是要趁著這段時間,再發展一下自己手中的勢力。跟這些比起來,成婚什麼的,的確是小事,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那至少明年春天之前,扶蘇結婚的事情都不會提上日程,等始皇回來,肯定還會忙碌一陣子,然後真的選定了人選,三媒六聘結束,那也是始皇三十年的事情了,荷華想。既然不是近在眼前的事情,荷華下意識的就不願意再去考慮。反正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已經回到現代,就不用為這種事情操心了。這念頭不足為外人道,也許是為了掩飾,她連忙道,“那公子一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先告退了。”暫時將心事放下之後,荷華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始皇東巡這件事上。歷史上始皇巡幸過山東,似乎也就是在那時候,派遣徐福等人出東海,到海上仙山尋找仙人,求取長生不老之藥。☆、 東巡在荷華看來,始皇二十八年的這一次東巡,可以說是秦始皇轉變的開始。二十八年之前的秦始皇,相對來說還是十分勤政的,雖然說控制慾比較強,顯得有些專、制,但這是帝王通病,也算不上什麼大的問題。但二十八年之後,時常出巡,到處立石刻為自己歌功頌德就不說了,什麼派人求取仙藥,又聽信佞臣言論,自稱“真人”,怕人知曉自己的行蹤而不住在宮中,以為這樣就能“與天地久長”,還有焚書坑儒,營建阿房宮這些事,都是這個時期做的。在荷華看來,這一時期的秦始皇,跟歷史上其他大名鼎鼎的昏君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就像是被另一個人穿了一樣。而這個時期,就從這一次的東巡開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荷華的心情非常矛盾。雖然知道歷史的車輪並不是自己這樣的小卒子能夠改變的,但是……眼睜睜的看著歷史朝應有的方向——而且是壞的方向——走去,的確是件讓人心情低落的事。但她無法阻止。或者說,到了此刻,萬萬人之上的千古一帝,結束了五百多年的東周亂世,擁有無上權柄、生殺予奪莫敢不從的帝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相較於此,荷華對於他會派人去求取仙藥,最後沉迷於此,荒廢朝政這一點,反而更加擔憂。其實如果秦始皇能夠徹底的放下政事,把這些事情都交給扶蘇,然後一心修道,對荷華和扶蘇來說,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結果,至少不會把局面變得很糟。但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