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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拍了一點邱奶奶的部分,讓大家看一看,金礦進入狀態。不愧是長孫玉寧,即便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在鏡頭之下,但是當導演喊出“!”之後,她整個人的氣質立刻發生變化,按照鄭導的敘述,就是表現了一種“雖然身體無力,但靈魂卻依然追求者自由和真相”的感覺。在講戲的時候聽得雲裡霧裡的安知曉,在這一瞬間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將一輩子都投入在探尋世界真相上面的老人,雖然垂垂老矣,但是她的腳步依舊堅定,眼神仍然睿智,目標依然清晰,而對這個世界的熱愛,也始終如一。這一切都從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之中透露出來。明明周圍並沒有任何道具佈景,但安知曉卻覺得自己有一瞬間被她帶到了那種充滿了激情與危險的環境之中。直到導演喊了卡,她才陡然回過神來。安知曉雙眼發亮的盯著邱奶奶,臉上滿是崇拜。雖然她自己的理想是要攀登音樂的高峰,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對走上其他道路,並且已經臻入化境的前輩們表達自己的崇敬之情。開局順利,鄭導的心情也很好,立刻讓沈宴如去準備。青年時期和中年時期,主人公一直奔波在不同的景色之中,觀察,探索,尋找。但是沈宴如的表現卻始終不能讓鄭導滿意。最後鄭導只能把人叫過來給她講戲,“我聽過你的歌,我記得你說,你的人生就是一場獨自旅行。我現在需要你表現出來的就是這種狀態。這件事只有你一個人在做,但是你樂在其中,喜歡它,享受它。明白了嗎?”沈宴如點頭,“明白。”於是又試了一次。前半部分如同鄭導所說的那樣,沈宴如表現得很好,但之後感覺又不對了。因為這並不是沉醉自然的旅程,而是探尋自然之理,世界真相的旅程。鄭導停下來想了一會兒,暫時也沒有想到解決辦法。正好時間也不早了,只能讓安知曉和圓圓上場各自找了找感覺,然後就此解散。之後的幾天,一行人都泡在攝影棚裡,一點一點的磨進度。安知曉發現,其實不管什麼事情,要做到極致,就只能靠這樣的水磨工夫。不管是拍攝也好,還是她唱歌也好,都是一樣的。即便是鄭導這樣出色的導演,即使是沈宴如這種驚才絕豔的歌手,也脫不出這個範疇。這個世界上努力的人比比皆是,即使是有天賦的人,也沒有躺在那裡睡大覺,所以不管走哪一條路,都得要更努力才行啊!不提安知曉的各種感悟和所得,拍攝進行了一星期之後,基本上都已經拍攝得差不多了。雖然安知曉並不明白鄭導究竟是按照一個怎樣的構想來進行拍攝的。因為沒有佈景,所以她們只能按照導演的要求來擺pose,有時候看上去挺傻的。攝影棚裡頻頻笑場,到最後鄭導都沒脾氣了。一個星期過去,只剩下沈宴如的最後一場,拍攝工作就能夠結束了。結果進度卻卡在了這裡。問題也還是那個問題,沈宴如按照鄭導的說法將自己代入進去,表現出自己在前行的路上自得其樂,時不時會有所得的那種感覺。但因為她太沉浸其中,表達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偏差,跟鄭導的要求不太一樣。反覆的拍攝都不滿意,最後鄭導將這個鏡頭反覆看了好多遍,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沈宴如。為了能夠保持連續的拍攝,她還站在原本的位置上沒有下來,這會兒也正看向導演。“這麼著,”鄭導看了她一會兒,說,“你在這條路上,得到了很多,你很享受它,但是這只是你自己的錯覺,有一天你發現了一樣新的東西,然後才發現原來的自己始終缺了點兒什麼,現在才算圓滿。”他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太含糊了不太好理解,但沈宴如卻彷彿有所感悟,站在原地出起神來。好在只是片刻的恍惚,她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道,“再試一次吧。”拍攝開始,前半部分沈宴如照舊錶現的很好,然後到了轉折的地方,鄭導眼睛都不眨的盯著鏡頭看,想要看看沈宴如回怎麼處理。安知曉也一臉緊張的盯著沈宴如,希望她這一次能夠表現出色。沈宴如走過那個標記點之後,突然轉過頭,朝安知曉這裡看過來。那一瞬間,安知曉感覺自己彷彿渾身都被過了電一樣,她甚至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她非常確定,沈宴如正在看自己。並且那是一種非常陌生的目光,至少安知曉從沒有在沈宴如身上看到過。這一瞬間她感覺到了緊張,就像是被狼盯住的獵物,被她的視線徹底籠罩住,渾身僵硬,心跳失序,想逃又不敢逃。“好!!”鄭導的一聲暴喝將安知曉驚醒過來。她喘了一口氣,呼吸恢復正常,身體放鬆下來,才發現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已經十一月的天氣裡,她背上竟然出了一層薄汗!安知曉有些不確定的再往沈宴如的方向看過去,但她卻已經恢復正常,眼神也是一貫的平靜,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要不是因為剛才那種感覺太過強烈,背上的汗水也還在,安知曉都要以為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