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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如有些意外,低聲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早就巡視過了呢。”這話裡含著幾分調侃與笑意,不過一放即收,她很快重新板起臉問,“過來找我做什麼?”差點忘了她還在“生氣”狀態之中。安知曉也回過神來,“哦,晚飯已經好了,下去吃一點嗎?”“好。”沈宴如將手裡的書放下。等到出了藏書室,她已經將自己的表情重新調整好,面色平靜,不苟言笑,看上去就很難親近。這是沈宴如對外的時候才會擺出的表情,現在拿過來用也十分順手。倒是安知曉被她這個表情弄得有些忐忑,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要怎麼讓沈宴如高興起來呢?安知曉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沒有辦法。因為在她心裡,沈宴如始終應該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形象,像是調節心情這樣的事情,也根本不需要她來操心。事實上安知曉曾經懷疑過,沈宴如真的會生氣嗎?她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都表現得從容淡然,任何事情都無法撼動她。這樣一個人,該怎麼討好呢? 討好撇開沈宴如個人不說,要討好一個人,自然需要投其所好。對方喜歡什麼就給什麼,自然能討人喜歡。那麼,沈宴如喜歡什麼呢?除了音樂之外,安知曉可以比較不要臉的說一句,沈宴如喜歡自己。在音樂這條路上,縱然安知曉多出了十年的記憶,但沈宴如依舊可以當她的老師,所以用這種方法來討好她,顯然只能是班門弄斧。安知曉倒是想過在頒獎典禮或者演唱會之類的公開場合隔空表白,但是現在顯然也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所以思來想去,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情侶之間討好對方的方式,即便安知曉這樣沒多少經驗的,也能夠立刻想到會是什麼樣子。安知曉曾經看到過網路上那種小段子裡寫:“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想要你。”不過要將它搬到現實之中來,總覺得太破廉恥了。在這種事情上,安知曉是比較被動的,現在僅有的有限幾次經驗,多半都是沈宴如主動,她中途才會給出回應,不過那個時候,多半都已經迷迷糊糊,只能夠憑藉本能行事了。所以要安知曉從這方面下手去討好沈宴如,實在是有些為難。但是——安知曉又轉念想,正是因為困難,才顯得自己這樣做比較難得吧?否則的話,隨隨便便平時都能夠得到的東西,當然也顯示不出自己討好沈宴如的誠意。所以安知曉想來想去,決定就是這樣。她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吃完飯之後便立刻上樓去做準備了。身為明星難免要保養自己,才能以最好的外表去迎接媒體和粉絲的挑剔。雖說對歌手的要求不會如演員那樣苛刻,但如果能夠保有這個優勢,自然也沒有人會嫌麻煩。況且在安知曉的認知裡,公眾人物的一言一行都是具有引導性的,所以在修身方面更要格外注意。而“修身”也包括內外兩個方面。內在的是談吐、氣質和內涵等等,外在的自然就是妝容和衣著打扮。所以日常保養對她們來說也很重要。安知曉和沈宴如雖然都不是會為了身材節食、為了保養面板每天花費四五個小時的人,但基礎的東西也是有的。安知曉在浴室裡折騰了近兩個小時,總算把自己打扮得又白又嫩又香,這才滿意的裹著浴巾出來了。沈宴如一開始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等她在浴室裡待了那麼久之後,就算之前沒想到,現在也猜得差不多了。其實她那句話只是隨口說說,多少有點兒想看安知曉會怎麼做的心思,但是並沒有想到這方面來。不過既然安知曉自己想到了,沈宴如當然不會拒絕。事實上,她心裡在好笑的同時,也不免生出了幾分期待來。安知曉會做到哪一步呢?法國作家米蘭·昆德拉有一本書叫做《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主人公托馬斯認為靈與肉應該是分離的:他愛著自己的妻子,卻又同時保持與情婦的身體關係。沈宴如對此不甚贊同。對於她來說,如果沒有愛,那麼幾乎就不會有身體上的衝動。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之中,她守身如玉,過得像個清教徒。張崇遠甚至曾經當面嘲笑過她是性冷淡。那時候的她根本無法想象,將來自己會為了另一個人如痴如狂,甚至只要看見她、碰到她,都能夠因此從身體到靈魂的顫慄。然而當這一切來臨的時候,沈宴如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接受了。就像是命運為她選擇了這個人,除了接受,別無選擇。與安知曉不同的是,沈宴如幾乎很少會壓抑自己的渴望。安知曉懂事很早,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未必能夠得到,所以她懂得剋制、懂得不去所求,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討人喜歡,才能獲得更好的生活。但沈宴如幾乎什麼都不缺,反倒是她自己對那些唾手可得的東西都棄如敝履。但這種生活經歷同時也帶給了她巨大的影響,對於她來說,只有要不要,沒有能不能得到。所以她從不吝於表達自己的渴望。——這一點在她毅然離開家,投身音樂事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