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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則種著兩株桃樹,月光將它們的影子照在地面上,在晚風中簌簌而動。而就在桃樹下,有人站在那裡吹笛。她穿著白色碎花的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披至腰間,身姿嫋嫋,雖然還未看見容貌,卻已能令人確定,那必定是個令人驚豔的美人。秦攸的心口彷彿忽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忽然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了! 逃鞋底踩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音雖然輕,但陸檸到底還是聽見了。笛聲戛然而止。陸檸轉過頭,疑惑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麼晚了,又是在山裡,會是什麼人?然而看清楚對方的那一瞬間,陸檸的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握著竹笛的手僵硬的收緊,陸檸渾身緊繃著,擺出戒備的姿態,死死盯著對方。“請問——”秦攸不妨自己被人發現,有些尷尬的開口,想要扯個藉口,打個招呼。然而陸檸一聽到他的聲音,再也忍耐不住,就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下一瞬,她突然轉身,飛奔進屋,將門“砰”的一聲關上。然後才靠在門後大口喘氣。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緊張得出了一身的汗,背後緊貼著的連衣裙已經全部溼透。方才的澡是白洗了。屋外再沒有聲音傳來。但陸檸並不放心,她緩緩走到窗前,藉著微弱的月光,瞧見那人在院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這才陡然鬆懈下來。直到這時她心中才慢慢的浮上來一層後怕,一顆心撲通撲通飛快的跳著,昭示著她心中的不寧靜。她見到那個人了!在並不正確的時間地點,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事實上用見到這個詞語,也是根本不準確的,因為陸檸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但因為那道身影實在是太過熟悉,她只一眼就認出來了。而接下來的反應,根本不是她主觀意識做出來的,而是身體自發的動作。可見她對那個人,畏懼到了何等地步!重生回來之後,陸檸沒有想過再次見到秦攸的可能。或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對他毫無辦法,所以索性就拒絕去想。那時心裡可能還存了可笑的期待: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果自己不主動走到他的世界去,他就永遠不可能看到自己。可是她沒有想到,不等她避開那宿命一般的初次見面,這個男人就提前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秦攸,秦攸……陸檸在心中將這個名字唸了兩遍,才慢慢將心跳壓了下來。她再次轉身朝窗外看去,月光安靜的灑落在地面上,原本站在院門外的人,已經徹底消失了。一切都是原本的樣子,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則像是個飄渺的夢。連陸檸都不禁懷疑起來,秦攸是真的出現過嗎?抑或那只是自己壓力過大產生的一場幻覺?這一夜陸檸睡得並不好,夢裡總有紛繁複雜的夢境前來糾纏,每個夢都很短暫,卻又一個接一個,她有時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更多時候則沉浸其中,始終無法真正清醒過來。於是等第二天睜開眼時,陸檸並不能記清楚任何一個夢境,卻覺得自己比熬了一夜還要疲憊愛,並且渾身痠痛,四肢無力。但陸檸沒有讓自己就這麼躺著。她快速的起身梳洗,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今天和任何一天都一樣,她不可能因為遇到了秦攸,就打斷自己的生活。現在跟上輩子不一樣了,陸檸一直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即便遇到了秦攸又怎樣?她現在沒到走投無路的那一步,更不需要依靠那個男人。她堂堂正正過自己的日子,對方難道還能強迫她不成?在花木基地逛了一遍,看過了所有苗木的生長狀況之後,陸檸才乘車前往開在市裡的花店。她到的時候母親張繼娟才剛剛開門,陸檸連忙上去幫忙,將捲簾門打到最上面,然後把店裡的盆花搬出來擺在門口。等一切都弄好了,她才轉身看向母親,“媽,你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媽已經好了,只是個小感冒,你怎麼天天都問?”張繼娟笑著說。陸檸卻並沒有放心下來。怎麼能夠放心呢?張繼娟心臟有點毛病。不過這年頭心臟有毛病的人多了去了,小問題的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爆發,所以連張繼娟自己也不怎麼在意。畢竟這種病也沒有治療手段,不用打針不用吃藥的,在老一輩的眼中,這就不算是病,當然不會老是想著自己有病。然而陸檸知道,上輩子正是母親突然發病,需要一大筆手術費用,她才不得不抓住任何一個工作機會,然後才會去那家餐廳彈鋼琴,最後在那裡遇到了秦攸。雖然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救回母親,卻也因此讓自己陷入了十分難堪的境地。所以回來之後,陸檸在努力賺錢之外,當然也最為關注母親的身體。前幾天張繼娟發了燒,陸檸嚇得趕緊把人送去醫院,結果卻只是小感冒。打了退燒針很快就好了。當時她還攛掇著母親做了個全身檢查,說是有備無患。結果當然是張繼娟身體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但陸檸並沒有因此安下心來。算算時間,距離她發病只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了。所以她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