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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進了門,跪下請安,許婕妤卻是根本沒看到她一般,只顧著與淑琴說話,將她晾在一邊。過了好一會兒,許婕妤彷彿才看到她一般,驚訝的叫道,“哎喲,這姑娘怎麼還跪著呢?在我這裡何必這般多禮?快起來吧!雖是春天了,這石頭的地面卻還涼著呢,看凍著了,本小主心裡怎麼過意的去呢?!”“不妨的,奴婢皮糙肉厚,不似娘娘這般金貴,多謝娘娘厚愛了。”林清站起來時,才發覺膝蓋疼得不行,想是腫了。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強忍住了。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不能再落人口實了。只不知這位許婕妤為何對自己這般敵視。按理自己一個宮女,與她並無利益衝突,這又是第一次見面,並沒有失禮得罪她之處。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許婕妤卻並不滿意,見她強忍疼痛的模樣,便冷笑道,“果真是個規矩好的。難怪大家都誇讚你呢!只不知你們今年選進來的這些人,是不是規矩都一般的好!”林清似有所悟,看來並不是自己得罪了對方,不過是給人做了出氣筒罷了。想到此處,她忍不住心頭一冷。她自問在這宮裡已經足夠小心了,卻不知原來地位低賤,便是沒有錯,主子說你錯了,那便是錯了,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也沒人會聽你的辯解。看來自己如今的位置仍舊並不安穩。林清抿著唇想,還是應該努力調到乾清宮去吧!最起碼皇上身邊的人兒,比別處都體面些,也能讓這些後宮嬪妃有所顧忌。許婕妤見她不說話,心頭怒氣更甚。竟連這麼一個卑賤的宮女都敢無視她!忍不住冷哼道,“怎麼,你對本小主說的話可是不服?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是還伶俐的很麼?”林清連忙收斂思緒,又跪下請罪,“婕妤恕罪,奴婢並非不服。正因心服口服,這才無話可說。”許婕妤一聽,她竟然還敢反駁,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本小主跟前,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你這宮女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本小主將她送去慎刑司,打三十板子,好叫她知道知道規矩!”林清身子一顫,這才清醒的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能夠一言決定她生死的人。她連忙磕頭求饒,“婕妤娘娘恕罪,奴婢並無對娘娘不敬之心!”尊嚴也好,別的也罷,都比不上好好地活著。正文 025前朝與後宮“啪”的一聲,御案上高高堆起的奏摺四散掉落,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郝佳德將本就低著的頭愈發的低下去,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臉色。李懷玉面上陰晴不定,盯著四散的奏摺冷聲道,“好個許明青,好個侍御史,真是錚錚鐵骨,讓朕佩服呀!”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可見這位許御史說的話必定大大不得聖心,讓皇上狠狠的記了一筆。不過這都不關郝佳德的事,前朝多有宦官專權,因此自太祖皇帝立國,便定下了一系列的限制太監的條款,其中一條便是太監不得識字,不得議論軍國重事。即便是他這樣在御前伺候多年的人,也要小心不能聽到什麼秘辛。而他此時要做的,不過是讓皇上的怒氣平息下來。“皇上息怒,下頭的人做的不好,只管讓他們重新做來,或是將他貶了就是,何苦為了這些人生氣?”李懷玉又好氣又好笑,“你當是這樣容易的事麼?若叫那些大臣聽到,恐怕你就少不了一個佞幸的名聲了!”不過這樣一打岔,似乎的確沒有那麼生氣了。他靠在椅背上,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道,“你說說,他一個做御史的,這麼多的軍國大事不去過問,整日就盯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今日是承恩公府又買了一個莊子,明日是承恩公府的下人又跋扈傷人,難道他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麼?”郝佳德這才明白皇上到底在為什麼生氣。要讓他說,承恩公已是極難得的守規矩了。要知道成國與前朝不同,重文輕武,高門顯戶骨子裡都很有些驕傲的意味,並不願意依靠裙帶關係上位,外戚這兩個字,在他們看來是侮辱。所以只有那漸漸走上了下坡路的勳貴人家,才會或是尚主或是將自家女兒送進宮去,好維持現有的權勢地位。而作為後族,不怕你囂張,就怕不夠囂張。只有這樣才不會遭到君王的忌憚。皇上不需要太過精明強幹的母家,連他都知道的事,這個御史卻反而看不清。想來承恩公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吧,不然這個御史怎麼可能抓住這麼多的把柄?雖然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但這樣的事情多了,也是能夠傷筋動骨的。皇上應當也明白,這是承恩公特意送給自己的把柄。這樣知情識趣的母族,皇上怎會讓人詬病?不管皇上和太后有什麼矛盾,不管他多忌憚蘇大人的權勢,但那是他的外家,打了蘇大人的臉,就是打了皇上的臉。“奴才雖然愚鈍,但也聽說過,御史風聞奏事。這些人最是清廉耿直的,或是看著承恩公府太過奢華,因此才盯著不放呢?皇上只管不理會就是了,何必為此生氣?若是不喜,只管下旨申斥就是了。”他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