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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聽到香凝拿去供了,便笑著抓出一把銅錢,塞在她手裡,道,“不錯,我還沒想到呢!”不是沒想到,只是宮裡專門供奉這些東西的清寧殿,也不是什麼人的東西都能夠送進去的。況且真的送去了,也太過張揚。許多嬪妃都愛用這一招來爭寵,時間長了,皇上也不是傻子,會什麼都不知道。她抄這經書,是為了父親和弟弟祈福,可不願意讓人以為是給李懷玉抄的。不過既然送去了,能在佛前供奉,那自然是最好的。所以也沒有解釋其中的不同,免得打擊了香凝的積極性。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春凝和我說,你前兒瞧見了一株蠟梅,咱們過去瞧瞧去。”香凝歡喜的在前頭引路,春凝小聲對林清道,“小主別太慣著她!這樣大的事兒,不跟小主說一聲,就將東西送去了,誰知是個什麼心思?這般自作主張,小主不罰,只怕她日後行為更加不謹。”她作為大宮女,小主想不到的地方,就需要她來提點。林清聞言心中也是一凜。一直以來,香凝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天真懵懂的模樣,所以她竟然沒有察覺到香凝的變化!一開始的時候,香凝十分老實,主子吩咐什麼就做什麼,便是不對,也不知道反駁。可如今經春凝一說,林清才忽然想到,香凝如今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是不是自己這個小主實在管得太鬆,所以她已經忘記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要知道,這宮裡越是親近之人,越是能夠抓住你的七寸,將你狠狠地踩下去!若是就這般栽在一個自己從沒防備的宮女手中,只怕就真是個大笑話了!林清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如今已經和之前又不同了。她現在要爭寵,除了要想辦法讓皇上記住自己之外,還要小心著別人陷害自己。而身邊的人,也是時候嚴加管束了。想畢,她對春凝道,“我知道了,是我的疏忽。這樣,你回去之後,私下裡說說她。瞧瞧她真是沒有心機才無意犯了這個錯,還是真是覺得主子不管,所以就能夠自己做主了!”若香凝真是那樣的奴才,她可不敢用,必要找個法子,將人攆出去才安心的。春凝點點頭,扶著她往前走,視線掃過前面那個蹦蹦跳跳一點都不莊重的身影時,心頭不由喟嘆。這宮裡始終不是在家,香凝也實在是太過輕率了,便不是故意的,也該受些教訓。不然將來必定會連累主子的。而她們和主子,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走了一會兒,香凝停了下來,笑著對林清道,“小主,就是這裡了!”林清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頭去看,果然是幾株蠟梅。這花她並不愛,因此挑了兩枝折下來,交給春凝拿著,便打道回府了。春凝和香凝齊齊詫異的問道,“這就回去?小主不再看看了?”“有什麼好看,我本就是來折花的,目的達到了,自然要回去。”林清笑著道,看春凝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了出來,“你那是什麼表情?”“哦,不是。”春凝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香凝就已經笑嘻嘻的開口道,“小主,咱們不是笑你。只是春凝姐姐從前也伺候過一位小主,那位小主每次見了這些花兒草兒的,必定要吟上一兩首詩來應景兒,有時還要哀哀哭泣,反正奴婢也不太懂!”春凝連忙拉住她道,“胡扯甚麼呢?主子們的事兒,是你應該說嘴的麼?!”香凝朝林清吐了吐舌頭,“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不會胡說八道了。”說著還像模像樣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林清倒是很感興趣的問道,“她說的那位小主是誰?怎的我沒聽說過?”“那位小主是蔣才人,她是從潛邸時候就跟著皇上的。只是一直深居簡出,聖眷也就那樣,所以在宮中反倒沒什麼名氣,也很少有人提起來。”春凝道。這麼有特色的人,真的會不被人提起來麼?林清表示懷疑。她突然想起,她其實也是見過一次這個蔣才人的!當時鄭婕妤落水,所有的嬪妃都來探望,當時這蔣才人就在其中。林清還記得她當時捏著帕子,十分緊張的模樣呢!瞧著並不像是春凝所說的那種性子呀!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她便問道,“你伺候了蔣才人多久?她每日除了吟詩還做什麼?”春凝似乎也詫異自家小主對蔣才人的關注,苦笑道,“奴婢就跟了兩日,蔣才人嫌棄奴婢不會吟詩,就將奴婢遣回去了。她的事兒,奴婢也不十分清楚。不過奴婢認識她身邊的霽雨,小主若有什麼疑問,奴婢也可過去問問的。”林清搖了搖頭,“不過隨口問兩句罷了,誰還專門去打聽別人的事兒呢?讓人知道了,沒準以為你家小主心懷不軌呢!咱們快回去吧!”回到浣花軒,林清讓香凝找出來兩個插瓶,將自己帶回來的蠟梅插進去。瞧了半天,又不滿意。索性自己去找東西來插。誰知竟叫她在浣花軒後面的雜物間裡找著了許多陶器。問了春凝,她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林清想著,不管從前是做什麼用的,反正如今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