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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頁

平安忽然皺起眉頭,有些擔憂的看向趙璨,“鳳樓,你……”趙璨的臉色很難看,顯然跟他想到了一起:當初趙璨的母妃正是因為生下了他,被“皇帝最心愛的張嬪”所忌憚,最後才會病故。如果連那所謂的寵愛都是一個騙局,那麼他的母妃又究竟算什麼?從前趙璨是恨的。他恨皇帝明明有了心愛之人,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以至於毀掉了一個女子的一聲,也讓自己始終擺脫不了這種痛苦。可是現在,趙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了。根本沒有什麼“心愛的女子”,一切都只是個誤會。那麼他的母妃,豈不是死得更加淒涼可悲?坐視為自己生過兒子的女子死去時,皇帝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平安……”趙璨抓住他的手,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茫然,“你說,做了皇帝的人,是不是都要心硬如鐵,斷情絕愛,變得冷酷而面目可憎?”“不是。”平安抓緊趙璨的手,試圖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這只是個人性格不同的結果罷了。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有情有義的皇帝,對不對?”平安曾經以為趙璨已經擺脫了皇帝造成的影響,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表象而已。畢竟是父子親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割捨的。即便趙璨重來過一次,這件事恐怕還是他的心病,始終因之而耿耿於懷,不能釋然。這比自己的父母親緣淡薄,更令人唏噓感慨,難以接受。兩人靠在一起,一時都沒有說話。平安知道,這種事情不管怎麼勸,用處都不大,要趙璨自己想清楚才可以。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陪伴在趙璨身邊,給他力量和勇氣。一開始趙璨跟他靠在一起,但後來可能是覺得那個姿勢不夠舒適,索性就倒下來,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平安心疼他,也就任由他去了。甚至還抓過旁邊的毯子,為他蓋在身上,生怕他被凍著。過了不知道多久,趙璨動了動身體,才發現自己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身上有些僵硬。比他更慘的是平安,趙璨一個年近二十歲的年輕人,百八十斤的重量壓在他半邊身體上,沒多久就已經徹底麻木了。要不是怕驚動趙璨,他還真忍不下來。兩人僵硬的揉了揉身上,又對視了一眼,然後趙璨終於笑了出聲,“不舒服你叫我便是,做什麼自己忍著?”“我不要緊。”平安說,“這也算是跟你同甘共苦?”趙璨替他揉著胳膊,心疼的道,“你若是早些叫我,我早就反應過來了。何必受這種罪?咱們陛下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早就看清楚了。是因為張嬪還是因為別的,總之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對我來說,是一樣的。”平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所以只是傻笑。趙璨看了看旁邊的銅壺滴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這一晚上又被浪費了。早知如此,當時就該不許你說什麼正事。”“我的錯。”平安連忙道,“下回我再不提什麼正事了,就陪著你,好不好?”“什麼時候?”“呃……”平安只是隨口許諾,雖然帶著幾分真心,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種空。因為……他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接著一件的。趙璨一看他的樣子就明白了,抬手在他額頭上敲了敲,“敷衍我,嗯?”“我錯了。”平安垮著臉,“但是這種事情實在是沒辦法保證。若是真的有事,難道還能放在一邊,視而不見不成?”而且還要自己在一邊談戀愛,那畫面太美,他都不敢看好麼?真這麼幹,趙璨就算登基了,也妥妥的昏君一枚。“罷了,今日沒有心思,就饒了你。”趙璨將平安揉搓了一番,然後放開。原本他剛剛搬到這裡來,心裡還是有幾分興奮,想要跟平安分享的。設想之中兩人在這小樓之中,可以盡情盡興……咳咳,所以他連守衛的人都沒有放在附近。誰知道計劃不如變化快,現在他真是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平安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說正事吧。”趙璨忍不住瞪眼,然後喪氣的道,“原來你是早有預謀。說,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用正事把我拖著?下次得了空,我非要從你身上討回來不可。”“我說真的,”平安說,“之前我們不是一直想要找趙玘的把柄嗎?這不就是現成的?”趙璨聞言,亦是心頭一動。雖說皇帝對趙玘的寵愛,他本人其實並沒有特別忌憚,但是卻也不能不承認,對趙玘來說,這是一層很好的保護傘。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既然知道皇帝並不是真的疼愛趙玘,不過是“愛屋及烏”,其中便有了可操作的地方。即便是真心疼愛兒子的父親,面對皇權之爭的時候,恐怕也不會有任何妥協。康熙二立二廢,到底還是沒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有機會威脅到自己。又何況是趙玘這種情況?“我要想想。”趙璨道。既然有這麼個現成的把柄在手上,如果不好好的運用,那就太浪費了。況且趙玘知道了他跟平安的關係,本身就是個極大的隱患,不能任由他再這樣下去。“你自己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