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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點兒眼色,以傅彥的性情,恐怕不會喜歡。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屋子裡的光線都暗淡了些許,傅彥才終於放下了筆。轉頭看到馮璋,也不驚訝,只是一邊洗手一邊問,“什麼時候過來的?”馮璋道,“帶個人來見你。”一邊說一邊走到書桌前,細細欣賞傅彥剛剛作完的畫,不時點頭。傅彥這會兒已經看到了平安,面色不變,只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放下袖子,走回馮璋身邊問,“如何?”“平安,你過來。”馮璋沒有回答,而是轉頭朝平安招手。平安走過去,一看,才發現畫的竟然是昨日的盛景。只是經過藝術加工之後,這幅畫就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畫裡是夕陽西下時分,前來賞春的客人們都已經開始往回走,徒留一地殘紅衰草。明明是繁華盛景,卻無端生出幾分淒涼冷寂。“如何?”馮璋將傅彥的問題拋給了平安。平安想了想,道,“未免辜負春光。”“哦?”傅彥眸光一閃,這才正眼看向平安。他當然是記得這人的,只是之前都未放在眼裡,知道他是馮璋帶來的人,卻不在意。這會兒才覺得,能的馮璋看重,倒有幾分意思。平安知道馮璋是為自己創造說話的機會,因此也沒有藏拙的意思,道,“我嘗聽人評《詩經·采薇》中‘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二句,言‘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此圖似有此等意味。”傅彥聞言微怔,倒是馮璋十分高興,得意的問道,“如何,這年輕人不簡單吧?”“我本擬為此圖題詩,只是一時沒有好句。既然你如此盛讚,不如就讓他他來題詩。”傅彥道。平安暗道不妙,他真的不會寫詩啊。古人這種動不動就要作詩的行事風格真是太討厭了。而且他剛剛已經裝逼成功,這時候開口說自己不會,就太遜了。所以最後平安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然後搜腸刮肚尋找合適的詩詞。略略遲疑之後,他提筆寫下了一首自己很喜歡的詞。——得虧之前苦練毛筆字,雖然寫詩不行,書法卻已經勉強能見人。平安寫的是姜夔的《鷓鴣天》:巷陌風光縱賞時。籠紗未出馬先嘶。白頭居士無呵殿,只有乘肩小女隨。花滿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來悲。沙河塘上春寒淺,看了遊人緩緩歸。他寫完擱筆之後,傅彥讀了兩遍,居然開始激動起來,到最後怔怔的站在那裡,只盯著那幅畫看,像是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平安鬆了一口氣,不枉自己特意挑選了一首比較符合他如今心境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