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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偏張東遠又很明白內侍省到底想幹什麼,平安是他必須要保住的人。如此一來,自然便陷入了兩難境地。張東遠看了一眼平安,平安也正在看他。然後他轉頭對皇帝道,“陛下,平安畢竟是司禮監出來的人,奴才再處理此事,恐怕不妥。還請陛下允許奴才迴避。”皇帝看了兩人一眼,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於是張東遠退到皇帝身邊,朱誠則向前站到他原本的位置,繼續提問。不過他針對的顯然不再是劉才人,而是平安,“平安,你好大的單膽子,竟敢輕薄嬪妃,你可知這是死罪?!”“大人說笑了。”平安道,“奴才自知身份卑微,怎敢有這樣的妄念?還請大人明察。”“哦?你的意思是,你是被陷害的?”朱誠眯起眼睛,“難不成劉才人還會冤枉你不成?”“想來是劉才人膽子小,見奴才陡然出現,所以驚嚇過度。也不能說是陷害,只不過是碰巧罷了。”平安道。“哼!若是碰巧,那我來問你,劉才人掉入河中,你將她救上來之後,做了什麼?”朱誠又問。來了,雖然早知道這一點會成為罪證,但平安真的聽到這個問題,還是心頭一跳。那頭的劉才人聽了這個問題已經復又哭哭啼啼,嚷著不要活了。不是她身邊的人強拉著,就要去撞殿中的柱子了。鄭貴妃聽得厭煩,不由道,“好了,陛下和本宮都在這裡,若你果真清白,自然會還你公道,哭哭啼啼,哪裡有半點皇家威嚴在?”劉才人抽抽噎噎的看了皇帝一眼,見他眼角都不掃她一下,只好收了眼淚,低下頭去。平安道,“回大人的話,奴才在救人。”“救人?”朱誠冷笑,“荒謬!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救人之法,你不肯認罪伏法,竟如此狡辯,實在可惡!”“傳聞先帝朝時,曾有海外島國前來歸附,名澎島者。在那之前,朱大人可曾聽說過?”“澎島路遠,自是不曾。”朱誠皺眉,“這與此案有何關係?”“當然有。大人未曾聽說過的,並不代表就沒有。”平安道,“想來大人也不敢說天下事自己盡知吧?既然如此,有你不知道的事,也不稀奇。何以大人因為沒聽說過這樣的救人之法,就認定了沒有?”“砌詞狡辯!”朱誠轉頭朝皇帝拱手,“請陛下宣太醫上殿垂詢,是否有這般荒唐的救人之法!”皇帝抬了抬眼皮,道,“可。”於是立刻便有人去宣了太醫過來。朱誠咄咄逼人,首先發難,將事情說了一遍,又問,“李太醫可曾聽說過如此救人之法?”“實是不曾聽說……”李太醫有些遲疑。朱誠立刻轉向平安,“你還有何話可說?”“李太醫不知道,也未必這法子就不存在。神農嘗百草之前,世上哪有醫藥?”平安道,“還請朱大人允許我跟李太醫說幾句話。”朱誠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他本來以為出了這件事,平安會驚慌失措,卻不想平安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應。不過在朱誠看來,這也不過是狡辯罷了,只要抓住這個罪名,就算平安說出花兒來,又有何用?哪怕他當真是在救人又如何?那是帝王嬪妃,豈是他這樣的身份能碰得的?這般想著,復又心平氣和,對著平安點點頭,“也好,就讓你問個清楚。”平安便道,“李太醫可知,人溺於水中,為何會死?”“乃氣絕身亡。”“不錯。”平安肯定道,“那何謂氣?”“氣乃無形,存於空中。無處不在。”顯然這時候的醫家也是研究過氣的,甚至還有不少“練氣”的養生法門,效果如何且不說,但對自然的探索精神卻值得肯定。平安點頭道,“正是如此,當人溺於水中,與氣隔絕,便會失去意識。我們平日裡靠呼吸來換氣,但溺水之後的人無法呼吸,即便被救上岸也一樣。若是此時往對方體內渡氣,自然能夠幫助呼吸,使之甦醒。只要恢復呼吸,則性命無虞。李太醫以為然否?”“大善!”李太醫目光灼灼的盯著平安,嘴裡唸叨著,“渡氣,渡氣……我從前怎麼就沒想到?有了此法,溺水者便能救回大半了!”李太醫這個反應,甚至不需要去問,就知道平安說他是在救人,並沒有說錯。至少這個辦法是說得通的。朱誠有些氣悶,但仍舊道,“即便如此,劉才人身份貴重,豈是你所能親近?”“人命關天,事急從權罷了!”張東遠在一旁道,“嫂溺,叔以手援之,權衡之變而已。這是全天下的人都懂得的道理,朱內常侍未免過於著想了。”雖說平安這件事做得不大好,但張東遠覺得,在平安和劉才人之間,陛下偏向誰,可真難說。既然平安有了正當理由,皇上最多處罰他,不會真的動手。這樣一想,自然就有了聲援的底氣。朱誠眸中的暗色一閃而逝,繼續問道,“也好,此事就先擱置一旁。平安,我再問你,你在混堂司當差,本不該擅理,為何會出現在御花園中?”平安自然將實情說了出來。反正也不怕這些人去查。或者說最好他們去查,說不準還能從有泰那邊得些線索。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