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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是看不見,不過是打算將這件事瞞下罷了!這是欺君之罪!在皇帝的意識裡,這是比朝臣中有人通敵叛國更大的罪名。因為通敵者或許只有一二人,只要處置了也就罷了。但聯合起來隱瞞自己的文官集團,卻會令他心驚!他們今日能夠聯合起來,隱瞞此事,焉知來日不能聯合起來逼宮,要他交出皇權?對於自己手中的權柄,皇帝毫無疑問十分重視。現在他已經對朝臣們產生了不信任,自然就會有清算的心思。皇帝的視線又移到幾位成年的皇子身上。他們之中,又有沒有人牽涉在其中呢?大臣可以向自己逼宮,卻不能廢了皇帝自立,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扶持一個新的傀儡上位!而他們會選擇誰?“刑部大理寺何在?!”直等到所有大臣都低下頭去,心中開始惴惴不安,皇帝才緩緩開口。他心中十分氣怒,但畢竟是在皇位上坐了整整二十年的君王,城府已非常人可比。他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夠暴怒,否則讓這些大臣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思,說不準真的會聯手逼宮。此刻,皇帝其實是一個人都不相信的。平安站在皇帝身後,沒來由的有些不安。好在一抬眼就能夠看到站在下首的趙璨。他面色沉著,表情堅定,身姿挺拔如松柏,似乎根本沒有收到殿內氣氛的影響。他會這麼做,應該早就考慮好了的。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連忙站出來應道,“臣在。”“朕命你們二人聯手查證此事,務必要將藏在朝中的釘子給朕撥出來!”皇帝冷著臉道。“臣遵旨。”兩人應了之後,退回班列。皇帝這才道,“朕乏了,今日就到這裡吧。”說著便站起身要走。“陛下。”這時丞相許悠忽然站了出來,“臣請奏對。”皇帝眯了眯眼睛,正要拒絕,又心下一動,道,“也好。幾位宰執都來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若是表現得太過沉著,恐怕反而會惹得這些老狐狸們疑心。既然如此,就對他們發一頓脾氣吧!當著眾臣的面不行,當著這幾人總可以。所以一回到本初殿,皇帝也不說話,抬手一拂就將擱在案上的一隻梅瓶拂落在地。“砰”的一聲,梅瓶碎裂,碎片四濺,剛剛進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幾位宰執都被嚇了一跳。“請陛下息怒。”幾位大臣連忙跪下來。其實平日裡宰相們在皇帝面前是很有地位的。基本上到本初殿來議事,都會賜坐,慢慢商議。而且見了皇帝,他們通常也不必行跪禮,只要拱手就可以了。但是現在顯然並不是一般情況,皇帝正在暴怒之中,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畢竟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雖說不至於那麼駭人,但是要處置他們,也不是不可能。果然皇帝轉頭,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幾位都是匡扶社稷的肱股之臣,朕平日裡多有信重,時時垂詢,將江山社稷託付,諸君就是這樣回報朕的?!”“還請陛下息怒,此事疑點頗多,臣等也有所察覺,只是沒有找到切實證據之前,不敢呈覽御前。”許悠道。宰相本來就是協助君王處理朝政,如果什麼大事小情都要報到皇帝這裡來,就顯得他們太無能了。所以他說他們還需要查證,沒有及時稟報,倒也不是說不過去。但那是其他事情,眼前這一樁,可不能夠同日而語。皇帝亦冷笑道,“哦?莫非朝中出了內奸,朕還得等你們全都查出來了,方能知曉?若是你們查不出來,就放任對方洩露軍國機密?還是說這對你們也有什麼好處?!”他蛇信一般的目光掃過跪著的每一個人,讓這些風光無限的宰執們心中憋悶不已。皇帝擺明了是連他們也開始疑心,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說的話。眾人也就不敢隨意開口了,萬一惹得他越來越生氣,直接將他們下獄,就說此事與他們有關,亦是百口莫辯。所以他們只能反覆說,“臣等有罪,請陛下息怒。”見皇帝發洩得差不多了,張東遠連忙上前勸道,“陛下息怒,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查出那內奸究竟是誰。幾位老大人年紀大了,不可久跪,陛下……”皇帝眉頭一皺,但最終也沒有發作,只是冷冷道,“起來吧!”宰執們看向張東遠的眼神帶著感激,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宰相者,位極人臣,群臣避道,禮絕百僚,他們平日裡也高高在上慣了,現在在皇帝面前下跪,還被其他人聽了個正著,心裡難道真的會覺得高興?對於開口解圍的張東遠,真的會心生感激?心胸寬廣的或許不會計較,但那心胸狹隘的,可就說不好了。不過張東遠為的也不是他們的感激。他心裡知道皇帝並不打算這時候將這些宰執如何,不過就是發作一番洩憤罷了。現在皇帝發作完了,他自然要及時開口“勸說”,給皇帝一個臺階下。接下來自然也沒什麼好商談的,幾位宰執灰溜溜的告辭離開。等他們一走,皇帝便按捺著怒意,陰冷的道,“張東遠,宣石世文入宮!”平安心頭一跳,終於知道自己之前百般不放心的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