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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徐文美去了江南的人,只有自己和平安。只要他們兩個人不透露,皇帝又找不到線索,自然不可能找到人。這樣,即便發現了端倪,只要找不到徐文美,在平安這裡,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想到此處,趙璨大為振奮。連睡覺都顧不上了,立刻叫人來吩咐。其實掃尾工作,他之前已經做過一次了,現在反而是要盯著皇帝那邊,看他們找到了什麼沒有。更多的動作就不宜去做了,免得反而引來關注。即便是如此,將這些安排下去之後,趙璨仍舊難以安眠。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做錯了,平安一旦知道,一定會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為今之計,還是要讓兩個人關係更深,讓平安最後即便是知道了,也會因為捨不得而原諒自己。這是他想出來的,比較合理的一個辦法。不用自己低聲下氣,看似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了平安,但實際上又用其他手段限制著平安,讓他只有一個選擇。有些北鼻。但是趙璨也顧不得了。反正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他加倍的補償平安就可以了。於是他吩咐完了人,回來看到平安還沒睡,便蹭到了他床上,“上回在這裡睡了一夜,發現比自己一個人睡更能安眠。平安不介意我再分半張床吧?”平安當然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趙璨剛才那樣子,看上去就挺可憐的。他只有一個人,要面對的事情卻那麼多,即便有事,恐怕也找不到能說話的人。現在難得表現出對自己的親近,怎麼好拒絕呢?於是最後兩個人還是躺在了一張床上。平安心思無垢,很快就睡了過去,反倒是趙璨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不能安眠。雖然平安剛剛安慰過了他,但他心中又怎麼可能立刻就安定下來呢?畢竟事情還是擺在那裡。即便皇帝沒有找到徐文美,但找到平安頭上來,是遲早的。那時平安總會知道,而他又會如何看待自己?趙璨忍不住坐了起來,想了想,沒有電燈,而是開了床前半扇窗戶。夏天的夜晚十分寧靜,宮中更是如此。只有極細微的蟲鳴聲,高高低低的吟唱著。這是平時絕難察覺到的聲音,此刻聽在趙璨耳中,也不由令人煩躁。好在夜風很涼,吹了一會兒,他也就慢慢的平靜下來了。今晚的月色很好,月光透過窗欞鋪灑下來,將半張床鋪照得亮堂極了。趙璨轉過頭,就看到月光中平安安詳的睡顏。他的眉眼本來就不深刻,在月光裡更顯得淡淡的,帶著幾分飄渺的意味,好似一瞬間距離自己遙遠了起來。趙璨心頭一顫,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平安的臉。熱的,能碰到。他這才放下心來。只是有了這第一個動作之後,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用手指在平安臉上細細描摹他的五官,彷彿要將他的樣子刻在什麼地方似的。他就這麼靠在窗邊看了許久。時間好似忽然慢了下來,蟲唱聲遠去,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這麼一方小小的天地,和他們兩個人。平、安。趙璨無聲的唸了一聲這兩個字。如果他永遠都這麼乖乖的待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趙璨發現,自己如今竟然不大敢去設想平安離開之後的日子了。他好像本來就該在這裡,一直在這裡。可……有什麼辦法能將他留下來呢?無法無天的七皇子殿下頭一回懂得了什麼是害怕和惶恐,為自己與平安那虛無縹緲的未來。由愛故生懼,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趙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終於抬手關上窗,然後靠在平安身邊,閉上了眼睛。將來如何他還不知道,但至少此時此刻,他還在這裡。第二天平安睜開眼的時候,趙璨竟然還沒醒。一改這幾日早出晚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做法,還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平安有些意外,但也許是趙璨終於想通了,或者自己做完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這麼想著,心情似乎都變好了一些。平安打算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趙璨的胳膊搭在自己腰間。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這隻手,打算將它移開。只是也許用力過猛,趙璨本來側身對著自己睡的,這麼一推,就變成了平躺。平安這才發現,他的中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亂開了,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他的中衣本身就是白色,但面板卻是一種比衣料還要白的顏色,如同上等的白玉,在清晨的陽光下瑩然生輝。墨色的頭髮鋪開在枕畔,有幾縷飄到了胸膛上,白的面板和烏黑的頭髮,形成了了強烈的視覺衝擊。趙璨本來就生得很好看,現在這麼一副海棠春睡的姿態,幾乎讓人不敢逼視。平安覺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些,身體也跟著微微發熱。之前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他有些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的頭,為自己這種無厘頭的心思感到好笑,同時還有一種隱約的難堪。如果趙璨知道自己竟然對他有了反應,恐怕會被嚇死,然後遠遠的躲開自己吧?連平安自己都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又為什麼會出現在趙璨身上。畢竟欣賞美是一回事,這又是另一回事了。況且他從前,一直是將趙璨當成半個主人和半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