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丁薇挺欣慰的, 他們家大閨女終於知道心疼錢了。“嗯……”安無恙想說點什麼,看見身邊的同學們浩浩蕩蕩,便順勢地說:“媽,我得上課了,我們下次再說吧。”丁薇:“好,快去吧,上課要緊。”各自掛了電話,都嘆了口氣。“額……”準備去上課的安學渣,收起手機一抬頭,臉上卻懵逼得很,因為他忘了下節課上課的教室究竟是哪個方向?明明接電話之前他心裡有數的,然後接了一個電話弄得他方向感亂七八糟。安無恙敲了敲腦闊,懷疑自己生敦敦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也生出去了。然後探頭瞅著右邊,邁出試探性的腳步……“同學,進去啊,別擋著門口啊。”這個點正好響鈴,一群學生從安無恙身後嘩啦啦地湧進來,把不確定的安無恙也推了進去。算了。安無恙心想。不管是不是這間了,找個位置坐下來再說。然後安無恙發現果然不是這間,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他沒能偷偷溜走。套用現在很流行的一句話就是,佛系聽課,聽完之後拍拍屁股走人,不去追究自己到底進沒進對教室。“……”看起來挺淡定的安無恙,出門左轉下了樓,白皙的臉頰蹭地一下,紅成猴子的屁股。公司那邊,霍昀川一個人待在辦公室,批閱檔案。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地進來好幾條資訊。他瞥了眼,拿起來一看,是幾條安無恙發給他的語音資訊;剛才臉上還冷冷清清的老幹部,頓時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微笑。畢竟在霍總心裡,對方大白天地發語音資訊粘人,就是想他了。點開最上面一條,安無恙清越的聲音充斥著他的辦公室:“我跟你說件事兒唄,我剛才好丟臉啊。”開場那抹酥酥的聲音,聽得冷峻的男人心蕩神馳。動動手指,毫不猶豫地選擇聆聽第二遍。直到耳朵享受夠了,才繼續往下面聽:“你說我怎麼這麼智障啊,竟然可以找錯教室。”第三條,隔著網路都能感受到小天使的崩潰:“然後我本來想偷偷溜走的,可是老師竟然叫我起來回答問題,我……”第四條:“我怎麼可能回答得出來?”在這裡安無恙大喘了一口氣:“老師說這麼簡單都不會,回去抄十遍,明天他要檢查。”第五條:“唉——”安無恙的語氣充滿自嘲。如果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那確實是個小智障沒錯。霍總心想。但是世界上有個詞兒叫虛偽。然後用他低沉淳厚的聲音回了幾條過去:“商大的教學樓比較多而雜,找不到教室情有可原。”“自己沒學過的科目,問題回答錯誤也很正常。”“不用難受,等我下班回家,幫你抄五遍。”安無恙發訊息的初衷,只是想緩解一下內心的羞惱,倒是沒有盼望對方百忙之中抽空回應。他看見回覆笑了笑,在路上掛著耳機仔細傾聽。“???”然而最後一條是怎麼肥四?他內心升起一點點疑惑,慢吞吞地提問道:“為什麼是五遍?”雖說自己肯定不會讓霍昀川幫忙抄寫,但是控制不住想知道原因。霍昀川回覆:“幫你分擔五遍是我疼你,剩下五遍是為你好,讓你加深對這件事的印象,避免你下次進教室這麼不講究。”安無恙:“???”安無恙苦笑,這哪裡是講究不講究的問題,明明是笨。“我媽今天給我電話,想要過來幫忙看敦敦……我拒絕了。”他揉揉臉,如是說:“敦敦還麼小,我們還是自己辛苦一點,你覺得呢?”已經打消了聘請年輕早教的霍爸爸,順水推舟地應承:“聽你的,辛苦一點也無妨。”他聽見安無恙由衷地說:“謝謝你。”一個月而已,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一月中旬,北京早已經下過了第一場雪,整個城市進入了嚴寒天氣。往日走路上學的安無恙,嗯,現在也還是自己走路。只是身上穿得很嚴實,厚厚的手套口罩什麼的都戴上,打扮得可能連親媽都不認識。因此,偶爾走在校園裡還有同學跟他打招呼,他就非常佩服。太厲害了。“今天是最後一門了,小安同學考得怎麼樣?”一整個學期都玩得不錯的遠航兄,笑吟吟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感覺還行,你呢?”安無恙關心回去。“哎呀,我沒考好。”徐遠航說。害得安無恙感同身受,連忙挖空心思安慰他。“你聽他胡扯。”溫陵看不過眼,扭頭對受騙上當的同學說:“他口中的沒考好,只是相對而言,反正一定比你好。”專業第一什麼的,徐遠航的目標可是這個。所以小安同學那個低空飛快的成績,有什麼理由去安慰徐遠航那個矯情的學霸。安無恙被點醒之後也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替學霸同學感到高興。至於自己的成績,掛沒掛科之類的,先放到一邊不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恙恙開始放假了?”張阿姨在家看見他裹成一顆球似的回來,連忙讓他照看學步車上的敦敦:“霍先生應該也快回來了,你看著點敦敦,阿姨去做飯。”安無恙:“好。”這樣說著,儘快把身上臃腫的衣服脫下來——這是霍昀川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