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忱搖頭,他放在心上又能如何,那件事也過去了,到這個時候,他差不多清楚,這個男三的角色他是拿不到了。剛剛和坐封煬旁邊的人一個對視間,蔣忱看到那人眼底的勝券在握,於是蔣忱就知道,多半這個飯局也不過是個幌子。他本來就存疑過,以陶導的過往選角方法,好像沒有多少次是在飯局上解決的。娛樂圈裡從來就彎彎繞繞很多。角色拿不到,蔣忱心中明鏡一樣,不是他的,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獲得。桌上的飯菜看著都不錯,聞起來也很香,蔣忱瞬間胃口就開了,之前因為懷孕的事,他心裡始終都堵著點東西,吃東西總覺得沒味。今天聞著這些味道,就覺得能吃很多。蔣忱對道歉的人說:“沒事,我知道你是無意的。”男子心中並沒有任何愧疚,因為他動和沒動小手段,角色都不是蔣忱的。所以在蔣忱這麼一說後,男子把倒滿杯的果子放蔣忱面前,就直接轉過了頭,和另一邊的人說話去了。項霖天盯著那個男子,對方的名字他已經記在心裡了,非常好記的名字,其他人如何他不管,但在他面前,對他剛剛看上的人動小心思,這點項霖天就想給這人一點教訓。項霖天本來以為蔣忱是個純直的,前面他遞紙巾給蔣忱時,蔣忱那個往後退的動作,還有蔣忱眸底那忽然的異變,項霖天於是清楚,蔣忱偽裝的太好了,連他都差點給瞞過去。既然這人是個深同,和他是同類,哪怕蔣忱有男友,這麼一個漂亮的美人,出現在項霖天面前,就算是給他送來的禮物。他得想方法把禮物給拆封了。封煬那裡從進屋到入座,哪怕後面和陶導交談著,同桌的人,誰也猜測不到封煬和蔣忱間的關係。便是二人先後進屋,之後封煬就基本沒有正眼看過蔣忱,所以包括倒果汁的那人,也不會知道,當他這邊小聲再次和蔣忱道歉時,其實封煬那裡藉著端酒杯喝酒的間隙,不是他刻意要去關注蔣忱,正好蔣忱就坐他對面,他反而是要控制視線,不讓目光多停留在蔣忱那裡。就像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牽引著,讓封煬哪怕視線不在蔣忱那裡,當蔣忱那裡有什麼異動的時候,他餘光都是有注意到的。兩人都有刻意壓低聲音,只是剛好那會說話的人不多,於是封煬隱約聽到一點道歉。又觀察到男子給蔣忱倒了果汁,但蔣忱卻一次都沒有碰過果汁,顯然就和蔣忱之前說的不太一樣。如果是蔣忱自己打翻果汁,那麼他應該喜歡喝才是。蔣忱旁邊那人,就對方那張、經過後期整容的臉,封煬一看就心生不喜。可能蔣忱看不到,封煬卻是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男子轉頭的那瞬間,臉上的笑快速變了質。就是剛剛的那份道歉,真誠卻不真心。像是立刻,封煬就有六七成把握,那杯果汁也許不是對方不小心,而是故意為之。那人和另一邊的人說話,對方的表情也明顯不怎麼善意,這些人演技真不怎麼樣,在他和陶導面前,還敢暗裡做什麼手腳。要換了以前,這樣的事——目前其實還沒有具體定論,但今天不一樣,坐在對面的那個青年也不一樣,那時即將為他生育孩子的青年,封煬淺喝了一口杯裡的酒,放下杯子。“我說陶導……”封煬聲音不低,甚至比剛剛還要大聲一點,他叫了陶導,隨後停頓了那麼一下。這一個停頓,讓整個飯桌的其他議論聲一併都停歇了,眾人有一種默契,知道封煬可能要說點什麼。封煬和陶導關係好,兩人談話從來不會端架子,都特別隨意。有時候甚至會互相開開玩笑,這當然是在座的其他名氣不大的小明星們沒有見到過的一面。所以當封煬下面的話出來後,所有人都愣住了。封煬唇角彎了一點弧度,看著像是在笑,一雙沉邃的眸子裡卻令人感到生畏。“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有個原則,絕對不會要整容臉,怎麼今天就破了例?”陶導轉眸過來,倒是挺意外,封煬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問這樣的問題。不過陶導也沒有聯想太多,只以為封煬是不喜歡和太多整容臉坐一塊。他隨口解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有時候為了拓寬演藝道路,去修一修,也不失為一種方法,演技線上就行。”“即這麼說,你下半年的影片就要個整容的,那邊那個,我看下巴墊了的,外形就修得挺好。”封煬是不怕得罪人的,可以這樣說,整個娛樂圈,就沒有他封大影帝不敢甩臉色的。況且這屋裡的好些人,要不是陶導在,他就壓根不會和他們坐一桌。倒不是封煬看不起他們,主要是某些人做的事,就只能讓他低看。封煬的話指向性很明顯,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往對面看過去,盯著其中一個下巴殼明顯比其他人尖不少的小明星。小明星這會整個身體都僵硬,手腳發涼,心臟像停止跳動了似的,包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感覺到臉火燒火燎一樣燙,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覺得想立刻挖一個洞,然後自己跳下去。他扯動唇角,想露出一個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