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煬俯在蔣忱上方,摁著蔣忱左手,眼裡如有一簇星火慢慢燃燒起來,他朝蔣忱緋色有人的唇吻了上去。蔣忱纖長的眼睫毛微顫,抬臂摟住封煬脖子,閉上眼,享受著和愛人的親吻。支票的事,彷彿就以這樣的方式戛然而止。那天之後,蔣忱再沒接到張虹或者蔣父的電話,不知道他們如何商談的,以蔣忱對張虹的部分了解,那個女人和他母親有一些相似點,對於從他手裡拿去錢財,似乎永遠都覺得不夠一樣。倒是蔣父的做法讓蔣忱覺得好像和過去有些不同。但都無所謂了,錢或許對他們而言,是重要的,對現在的蔣忱來說,錢已經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他的人生目標,在他二十五歲的這一年,達成的數量,超出他的預想。時間繼續一天天過去,舞蹈室完全裝修出來,蔣忱每天會抽時間在舞蹈室做些簡單的舞蹈練習,休養身體也不是說真的就坐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適量的運動還是要有的。寶寶好像很喜歡看爸爸跳舞,當蔣忱在滿面牆的玻璃鏡前跳著的時候,寶寶就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大眼睛盯著蔣忱一眨都不眨。有的時候,寶寶坐不穩,歪倒下去,但就算倒下去,他也看著爸爸,小手還跟著舞來舞去。轉眼夏天就過去了。初秋來臨,空氣裡仍帶有一點夏日的餘韻,還是有點熱,偶爾晚上會多加件衣服,白天的時候,依舊穿得不多。寶寶現在聽到聲音都可以自己轉動脖子去看,視力範圍也比開始那兩三個月要好許多,認得出一些人,尤其是蔣忱,被其他人抱著的時候,只要蔣忱出現在視線裡,都會呀啊地叫著,或者伸小胳膊要蔣忱抱。因為不能讓寶寶太黏他,所以蔣忱不會每次都如寶寶的願,寶寶那時就委屈巴巴地紅著眼眶,蔣忱只提醒他不能哭,寶寶也就真的沒哭,但眼淚掉下來,看得人都心疼。寶寶自己趴著的事實,能夠用手把身體撐起來一點,爬還不會,於是就仰著小脖子到處看。這天老爺子許久沒見小曾孫,想念封銘了,老爺子本想自己過來,蔣忱說他隨時都空閒著,他帶寶寶回去一趟。蔣忱單獨開車帶著寶寶過去,車後座專門做了個嬰兒椅,現在蔣忱身體已不需要特別照顧,他自己平時注意點就好,舅媽他們也就不是每天都在家裡,也漸漸去做自己的事,例如最近又結伴外出旅遊去了。汽車開到路上,蔣忱伸手去拿手機,想看下時間,找了一圈,沒看到手機,蔣忱回憶了一下,發現手機放在茶几上,似乎沒有帶。從一環路高架橋上駛下來,正當蔣忱準備往右轉彎時,嘭一聲巨響。前面忽然發生車禍,蔣忱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控制住,車禍的地點離他們有點距離,蔣忱把車速減下來,然後往旁邊開,停到了靠邊的位置。顧不上前面事故如何,蔣忱攝影棚這裡算是主街道,來往車輛非常多,車禍一出,差不多整個右邊車道都被堵死了。後面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停下來,長長的車龍,從地面甚至可以說是頃刻間,就拉到了後面的高架橋上。已經有人報警和撥打電話,這樣的事故發生下基本就只有等了,想掉頭或者往旁邊開,周圍全是停著車,比較難施行。蔣忱坐在車裡,如果手機在的話,他可能還覺得沒什麼,現在出了事故,手機還忘了帶,出門的時候和老爺子那邊打過電話的,可這個路段因為車禍原因導致擁堵嚴重,等待交警部門前來處理,到完全處理好正常通行,一般情況下來說,不是一個小時就能解決的。蔣忱手指用力地握著方向盤,視線往後看,寶寶那裡依舊在和小黃雞專心致志地玩耍著,得打個電話,蔣忱思索著得給封煬打個電話。老爺子的號碼他手機存了,不過卻沒有記,封煬的倒是記了一下。一把推開車門,蔣忱敲響了隔壁汽車的車窗玻璃。禮貌地同對方說了一下他身上沒帶手機,未免家裡人擔心,所以藉手機用一下。隔壁車的人看到蔣忱從車上下來,又見蔣忱長得俊美、滿目的和善,直接就把自己手機給了過去。蔣忱撥通封煬的電話,然而電話響了數聲,那邊都沒有人接聽。那時封煬正在外面,周圍嘈雜,因而沒有第一時間接到電話。前後打了三次,都沒有人接聽。蔣忱隨後編輯了一條簡訊,說他開車路上遇到了車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通車,讓封煬如果看到簡訊,和爺爺說一聲,免得老人家久等擔心,以為他和寶寶出了什麼事。傳送簡訊後,蔣忱把手機還給車主,同時誠摯地道了聲謝。車主盯著蔣忱的臉,片刻後驚訝出聲:“你是不是蔣忱?”沒想到會被人認出來,蔣忱愣了愣,然後就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剛才藉手機的事,他可能會點頭,但那個手機裡有封煬的號碼,所以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承認。“不是嗎?但你和他真的長得很像,不對,是比蔣忱還帥些。”車主目光上下打量蔣忱。蔣忱微笑,隨即沒和車主多聊,轉身回了車上。車窗玻璃都是單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