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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惡鬼……說的不就他們麼,榮歲腳步一動,卻被殷燭之拉住,殷燭之豎起食指在唇上輕按,“噓,先看著。”榮歲一愣,就見這些村民高舉著手臂,歡呼著跟在方相氏身後,緩緩走出了村子。榮歲注意到,在村民離開村子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身體忽然變得乾癟下來,空蕩蕩的衣服在風中飄動,但木製的面具中,仍然發出機械而重複的聲音,“驅除惡鬼!驅除惡鬼!”就像昨天夜裡看見的那些如同鬼魅的村民一樣,詭異而恐怖。橘紅的夕陽只剩下最後一點還露出在地平線上,赤紅的晚霞鋪滿半邊天空,還有半邊則已經鋪滿了暮色,帶著面具的村民們緩慢朝著巴士的方向走去,榮歲心裡著急,只能頻頻看向殷燭之。殷燭之看著遠處,眼中倒映著天邊的紅霞,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安撫拍了拍榮歲的肩膀,他囑咐道:“不要走出村子。”他看了一眼夕陽沉下的地方,那裡還剩下最後一絲極紅極亮的光,沉悶的鼓聲也是從那裡傳來,他身形忽漲,化為巨龍騰飛上天,以極快的速度追趕著最後的一絲光亮而去。鼓聲還在繼續,急促中又帶著一絲哀慼,村民腳步不停,已經將巴士團團圍住。有殷燭之囑咐,榮歲沒敢隨意踏出村子,只能焦急的站在村口眺望巴士的情況。身形倍漲,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殷燭之飛到夕陽落下的地方,尾巴朝著天地交接之處大力抽去……成年燭龍的鱗片堅硬無比,尾巴上的鬃毛更是堪比刀劍,不過片刻,他們所處的這一方天地就微微震顫地起來。榮歲抬頭看向天上,只見幾乎與這一方天地一樣高大的燭龍,黑色鱗片在夕陽下折射出紅色的光芒,彷彿裹挾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殷燭之動作不停,繼續朝著同一個位置攻擊。而包圍巴士的村民卻面露驚恐,開始躁動起來,“鬼來了!是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是鬼!”木製的面具似乎與村民們融為一體,呆板的面孔上露出或驚恐或猙獰的表情,但最後他們都一致的撲到巴士上,奮力的用手中的武器敲打車窗。“操他孃的!”敲打聲中忽然冒出一句極其突兀的髒話,擠在最裡層帶著窮奇面具的男人,忽然奪過方相氏手中的長戟,然後長戟一片橫掃,將趴在車窗上的村民全部掃開。“老子終於能出來了。”男人拿著長戟左右晃盪,似乎很不習慣這身體,他低頭掃視一圈,忍不住又罵了一句髒話,“這他娘什麼玩意兒?我身體呢?”他說話的空檔,村民再次朝巴士撲了過去,榮富罵了兩句,只能用這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身體上前將村民趕開。“都給老子滾遠點兒!”他被陰了一道,好不容易脫身了又發現不是自己的身體,火氣大得很,提著長戟就將巴士周圍的村民全部掃開。外面的面具人忽然自己打了起來,白澤停下畫到一半的陣法,湊到車窗跟前看,“內鬥了?那陣法還畫不畫啦?”龍睚眯著眼看看遠處的燭龍,搖搖頭道:“不用畫了。”暗沉的天邊忽然現出一道裂縫,燭龍兩爪扒著裂縫用力一撕,空中就響起一聲痛呼,“啊疼疼疼疼!”殷燭之眼神凜冽,仍未停住動作,直接撕出了一個足以容納他透過的通道來。在那聲音響起來的同時,帶著面具的村民也陡然消失不見,就剩下一個古舊的窮奇面具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聲響。面具裡的榮富被摔得齜牙咧嘴頭昏眼花,嘶嘶抽著氣疼得他直罵娘。榮歲遠遠看見圍著巴士的村民消失,連忙抱著畢方跑過來,然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表演國罵十八連。榮富被困在面具裡動彈不了,只能過過嘴癮,看見他乖崽來了才悻悻收聲,“乖崽,乖崽,快把我撿起來。”抽抽嘴角,榮歲看著他變成面具的老父親,彎腰將面具撿了起來,“怎麼回事?”就出去探個路,還把自己弄到面具裡去了。榮富也鬱悶啊,他就就是探路的時候發現村裡在準備大儺。作為十二獸神之一的窮奇本尊,他看著雕刻醜陋的面具有點不順眼,不顧村民的瞪視把面具搶走了。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呢,就不省人事了。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面具裡。榮歲聽完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對他的老父親說了一句“該”。…村民消失了,天地的震顫卻還未結束,殷燭之每用一分力,那聲音就叫的更慘,榮歲聽著就跟殺豬似的。“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別撕了別撕了快住手嗚嗚嗚嗚嗚……”“人家臉都要爛了嗚嗚……”榮歲神情複雜,低頭問他的老父親,“這是個什麼妖怪?”聽著怪……的。“不知道。”榮富哼哼唧唧的不高興,“我怎麼會認識這麼娘唧唧的妖怪。”倒是白澤盯著天上看了一會兒,忽然道:“會不會是夔?”《山海經》中記載:東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裡。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黃帝得之,以其皮為鼓,橛以雷獸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