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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守僵硬著身體靠在蘇鈺懷裡,少年身上的氣味好聞又幹淨,溫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過來,“是他害死了母親。”如果不是他的懦弱,母親怎麼會死,他忘不了母親痛苦瘋狂的樣子,崩潰的母親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父親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當初他為什麼不回來看一眼?就這麼把他們母子扔在了覃家老宅。覃守總是想,父親為什麼不回來了,母親那麼難過,自己那麼難過,他為什麼不回來呢?既然那當年他沒有回來,那麼以後,也不必再回來了。想起往事,覃守的恨意幾乎控制不住,母親出事的那段時間,是他最為黑暗的一段記憶。害怕無助,夾雜著濃烈的恨意,經過十幾年的時間發酵,足以改變一個人。覃守死死地把臉藏在蘇鈺的懷裡,不想讓蘇鈺看到自己如此可怖的一面。蘇鈺輕輕的拍著他的背,直到懷裡的人重新平靜下來。“阿守,覃家已經倒了,伯母的仇已經報了,她不會希望你被仇恨困在過去。”覃守安靜的抱著他,沒有說話。蘇鈺又想嘆氣了,強行把人從身上撕下來,認真的看著覃守的眼睛。“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那些不相干人,我們不要再管他,好不好?”覃守抿緊嘴唇,垂下眼睛,無聲的表達自己的抗議。蘇鈺簡直拿他沒辦法,氣的在他額頭上惡狠狠的親了一口,“我們好好在一起不好嗎?”覃守眼神一動,終於不再沉默。低低的應了一聲,“好。”蘇鈺:“”這你就說話了,蘇鈺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到底心疼更多點,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了,你高興就好,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蘇鈺認真的看著覃守,“不該做的事,千萬不要做,我還等著跟你白頭到老。”覃守一愣,看著蘇鈺眼神瞬間鮮活了起來。“好。”白頭偕老,多美動人的情話。得了覃守的保證,蘇鈺心裡踏實了很多。覃守既然答應他了,就一定會做到,不會試圖去做一些觸犯底線的事情。至於其他的,蘇鈺卻不想再幹涉,覃守忍了這多年,有些情緒總要發洩出來。 婚禮覃守第二天就讓人放了覃鋒。覃鋒被關覃家老宅在小半個月,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覃家一夕之間分崩離析,親人反目成仇,兒子壓根不認自己種種的打擊堆積到一起,幾乎把他壓垮。覃銳這樣的下場他心裡是快意的,當初剛剛得知妻子死亡的真相時,覃鋒恨的想要跟覃銳同歸於盡。是覃老爺子把他攔住了。他本來就不是個強硬的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心中的恨意很快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平靜下來,之前找覃銳拼命的衝動也逐漸的消失了。再加上覃老爺子的老淚縱橫的勸說,他退步了。覃老爺子說,人已經死了,你就是把覃銳殺了,人也回不來了,你再這麼鬧下去,只會毀了覃家。他是怎麼做的呢?他選擇了沉默。現在想來,他最愛的還是自己,他沒有這個勇氣跟覃家決裂,所以面對覃老爺子的勸說,選擇了沉默。這樣的打擊讓他變的消沉,對家裡人的怨氣無處發洩,兒子又同他疏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原本意氣風發的覃家繼承人,逐漸消散在時間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老態,懦弱沉默的覃鋒。覃鋒站在路口,看著暮氣沉沉的覃家老宅,想恨卻又無從恨起。覃銳是兇手,他又何嘗不是沉默的幫兇?傍晚的天空昏昏沉沉的,天邊有鳥雀飛過,發出尖銳的叫聲,覃鋒自嘲的笑笑,帶著不多的行李,緩緩的往遠處走去。覃鋒臨走前,去過騰飛。可惜前臺的人並不認識他,據後來的人說。他在覃守的宣傳畫前站了很久。然後便離開了。聽過是去了一個小縣城,覃守原本並不在意,直到聽到手下的人彙報,覃鋒去了寧鄉縣。蘇鈺疑惑的看著驟然沉默的覃守,“怎麼了?”覃守嘲諷的挑了挑嘴角,“我媽小時候待得那家孤兒院,就在寧鄉縣。”蘇鈺不知道說什麼,往事太過慘烈,言語的安慰太過的蒼白,他只能更加的握緊了手中的手。覃守感受著手中加大的力度,低下頭笑了笑。蘇鈺正好也抬頭看他,兩人相視一笑,眼中只有彼此。自從那天跟蘇鈺說開後,心裡積壓的戾氣確實消散了很多,人總要往前看,他跟蘇鈺以後的路還很長。覃家困了他前半輩子,剩下的人生,該是他自己的了。-------------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已經是夏天。火辣辣的太陽掛在天上,炙烤著大地,路邊的樹木一動不動。唯有暑氣在空氣中浮動。隨著一聲下課鈴響起,寂靜的校園被打破,鼎沸的人聲彷彿波浪,一圈一圈的向遠處擴散開來。蘇鈺抱著書夾雜在人群中,後背被汗水浸溼,幾綹黑髮貼在額頭上,襯得俊秀的臉蛋更加的白皙。身邊跟他一同走出來的女生小心的跟在他後面,時不時的跟同伴交頭接耳,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蘇鈺絲毫未覺,倒是不遠處的覃守眯著眼看著蘇鈺身邊呈扇形的女生包圍圈。蘇鈺看見他,跟同行的同學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