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忱猛地收緊了胳膊,勒著他脖子:“講一下這些東西都是幹什麼用的。”“自己看,”霍然拉著他胳膊,“不識字兒麼?”“一塊兒看,”寇忱死死卡著胳膊不鬆勁,把他往貨架旁邊拉,“你他媽能不能給我點兒面子?要不是為了去露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一頓揍?”“操?”霍然都快煩笑了,“讓我飛嗎?”寇忱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你怎麼還記著這句。”“我這輩子都會銘記於心,”霍然說,“我頭回在現實生活裡聽到有人喊出這種臺詞。”“你懂個屁,”寇忱說,“這叫氣勢……這是什麼?”霍然看了看他指的東西:“水袋。”“我靠,裝水的?”寇忱鬆開了他,拿起了一個拆開的,“這麼大?這是去沙漠用的嗎?”“這是洗澡用的。”霍然說。“嗯?”寇忱又看了看手裡的水袋,突然來了興致,“我靠,我們要不要帶一個?是不是找個樹杈掛上去,然後用這個管放水……我靠我還沒在山裡洗過澡呢……”“現在山裡挺冷的,用不上,”霍然說,“而且中間有一個廢棄了的營地,還有水,可以洗澡。”“哦,”寇忱把水袋放了回去,又猛地轉過頭,一臉興奮,“廢棄的營地?”“那個老闆是租了十年還是二十年,但是老鄉突然要漲價,鬧得開不下去了,”霍然說,“前兩年就荒了,我每次走這條線都在這個營地休整。”“啊……”寇忱有些震驚,“一個人嗎?”“基本。”霍然說。“那……”寇忱說了一半又點了點頭,“想起來了,野外沒有鬼。”“是。”霍然也點了點頭。寇忱轉學來沒幾天就知道霍然是校籃隊長,球技高超,在場上說斷你球不會讓你跑出三步,他也知道了霍然還是個戶外高手,治脫臼只要一招的那種。但因為霍然的長相,他始終沒辦法把霍然跟太牛逼的事兒聯絡到一塊兒,一直到現在,戶外店老闆過來跟霍然聊天兒的時候,他才感覺到霍然跟那些身份在一點點接近。因為他不太聽得明白老闆和霍然說的那些內容。“你這幾個朋友,”老闆終於說了句寇忱能聽懂的,“沒出去過吧?”霍然沒回答,看了寇忱一眼。“公園野炊不算的話,”寇忱如實回答,“那就沒出去過。”“野炊當然不算,”老闆笑了起來,“那你們的確得是小霍這樣的帶著,我認識的人裡,這個年紀能玩了這麼多年的,就他了。”“我拜他為師了,”寇忱說,“他現在是我師傅,出去都帶著我。”“那你佔大便宜了。”老闆說。那邊服務員把他們要的東西差不多拿齊了,老闆走過去檢查。“你要不要臉?”霍然看著寇忱。“不要,”寇忱一擺手,“要那玩意兒幹嘛,又不能吃。”“我就帶你這一次,”霍然嚴肅地說,“我不是你師傅,去哪兒也都不會帶著你。”“真的?”寇忱問。“真的。”霍然說。“不帶就不帶吧,那我出去了有什麼不知道怎麼辦的,就給你打電話。”寇忱滿不在乎。“你以為你扛著基站走呢?”霍然本來不想多說,但一聽他這個話,又忍不住,寇忱是個傻逼,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他怕自己會內疚,“很多地方沒訊號的,你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又沒經驗,最好別亂跑。”“我回頭買個衛星電話。”寇忱說。“……當我沒說。”霍然轉身走開。寇忱在他後頭笑得都快自帶回音了。霍然的單子上其實東西不是太多,應該就是按著一次性戶外活動列的,不過在寇忱看來,這一堆東西要塞進三個包裡,似乎不太可能。“這是不是都得掛包上了,”他說,“包裡塞不下吧,還有衣服什麼的。”“我塞一下給你看看,”霍然開始把東西往包裡放,“衣服有個三套輪換著就可以了,現在天氣幹,兩套都夠。”“兩三套?”寇瀟有些吃驚。“你帶三十套也行,”霍然說,“老楊和寇忱能背得動就沒問題。”“我背不動。”寇忱馬上回答。老楊笑著沒說話。“其實有得換穿著舒服就行,”霍然說,“主要是也沒人看你。”“傷自尊了啊然然。”寇瀟說。霍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行吧,聽你的。”寇瀟一拍巴掌。一堆東西都被霍然整齊有序地放進了包裡,每個包都還留出了放鞋和衣服的空間。把包拎上車的時候,寇忱湊到霍然耳邊小聲說:“哎。”霍然很警惕地看著他。“如果拔營的時候我收拾不回原樣,”寇忱說,“你得幫我塞回去。”“……嗯。”霍然有些絕望地應了一聲。“吃飯去吧,”老楊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不去了,”霍然說,“我六點得去學校訓練。”“籃球隊嗎?”寇忱馬上問。“嗯。”霍然點點頭。“訓練也得吃飯啊,”寇瀟說,“餓著肚子訓啊?”“我隨便吃點兒就行,吃多了跑不動,”霍然說,“你們別管我了。”寇瀟還想堅持,寇忱一把摟住霍然的肩:“你們別管我們了,我們隨便吃個面什麼的……”“有你什麼事兒?”寇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