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做手腳。說起來,南嬤嬤雖然向來瞧不起玲瓏,可她不能不顧及主子的骨血——儘管這件事還有待查證,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敢錯殺。要知道,衛尉大人在外生死難卜,或許這便是他唯一的命脈了。似乎怕楚瑜多心,她想了想又道:“您要處置玲瓏,至少得等她將孩子生下來,到時或打或殺,都任由您決斷,老奴絕不攔阻。”楚瑜不由感嘆這位老人家的愚忠,儘管這忠心只針對朱墨。她微微笑道:“嬤嬤放心,我還沒有孩子,總不會自斷後路。”她知道這時候說什麼大度不計較之類的鬼話,南嬤嬤也不會相信,索性只談利不談情——倘若朱墨沒有子嗣承繼,她們這些人誰都不會得到好處。南嬤嬤心底略微舒坦了些,又道:“那這些日子的衣食打理……”楚瑜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介面道:“就交由嬤嬤您親自辦去吧,她想吃什麼用什麼,也都由她。”反正家中目前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楚瑜也懶得摻和這檔閒事。南嬤嬤恭恭敬敬的道了謝,對楚瑜的明理甚是感激。本來嘛,遇上這種事,任誰心裡都會不痛快,只要能維持表面的和氣就好。她焉知楚瑜未能怒形於色,則是因為對此事依舊半信半疑的緣故。不同於做姑娘時的輕狂,玲瓏輾轉了幾個月,再回到府裡時,做人方面居然大有長進。許是因為有了身孕,她收斂了許多,對楚瑜這位正頭夫人亦是畢恭畢敬,儼然執起了妾室禮。她甚至提出每日早起來向楚瑜問安,卻被楚瑜一口回絕。她對玲瓏始終都是冷淡而疏離的,井水不犯河水,玲瓏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只得訕訕回房去。月底計算賬目,比起上月多了好些花銷,如今南嬤嬤一心一意看著那一位,楚瑜身為管家太太,少不得打起精神問上一句。望秋朝西邊努了努嘴,沒好氣的道:“還不是因為那一個!小姐好心把西苑撥給她住,她倒好,真把自己當成正經主子,吃了肥雞,又要嫩鴨,打了首飾,又做衣裳,隔三差五還得請寶芝堂的大夫過來瞧瞧——他們那兒的診金可是有名的貴——不想想自己做丫頭的時候,何嘗能如此暢意。幸好中秋已經過去,不然看著她這副模樣,婢子們都有氣,更別提好好過節了!”“得志方能猖狂,她不趁現在揮霍,還等到什麼時候?”楚瑜冷漠的舞著扇子,“隨她去吧。”她倒要看看玲瓏能生出個什麼東西,在此之前,且讓她多得意幾天。不提朱宅的暗流洶湧,九九重陽之後,國公府卻發生了一件大亂子。楚瑜接到訊息趕回朱家,急急的便問向何氏,“怎麼會這樣,五姐姐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