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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學心的耳朵裡不停的迴響著周奕霏充滿了不屑的兩個字“厭惡”。不,不可能,布國棟怎麼可能厭惡她?布國棟明明是受了周奕霏的挑撥,才會誤會了她,怎麼可能會厭惡她?布國棟明明是喜歡她的,喜歡跟她聊他們的“火星語”的,怎麼可能會厭惡她?布國棟溫柔的和她說話的樣子,以及厭惡的看著她的樣子,不停的在鍾學心的眼前交錯,令鍾學心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幻覺。“鍾學心,”周奕霏緊緊的盯著鍾學心,冷冷的說道:“你真的愛布國棟嗎?如果你真的愛布國棟,怎麼可能會讓他揹負上負心漢、陳世美的罵名?我看你不過是年紀大了,玩也玩夠了,玩了玩累了,所以才想找個人養你罷了。而在你認識的人中,布國棟的性格脾氣最好拿捏,工作身份又算得上體面高尚,所以才入了你的眼,成為你的目標吧!鍾學心,拿布國棟當你的墊腳石,你的心思可真是夠齷齪骯髒的。你說,布國棟知道了你的心思,會不會覺得你噁心?”鍾學心茫然的看著周奕霏,她想反駁,想說她根本不是那麼想的。可是,她的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無法說得出來。尤其是周奕霏最後的一句“噁心”,更是令鍾學心驚恐得渾身冷汗直流:如果布國棟真的覺得她噁心,要怎麼辦?“我說,”似是察覺不到鍾學心的不對勁,周奕霏繼續譏諷的笑道:“你的醫生執照是怎麼考的?你這麼骯髒的行為,配穿那身白大褂嗎?還替死者說話?要是死者知道是你這麼噁心的人替他們說了話,會不會直接從解剖床上跳起來吐啊?”在周奕霏的心裡,鍾學心的一言一行還真的是玷汙了那身白色的大褂:鍾學心一天到晚心心念唸的說著自己正義與純潔,可是有哪個正義純潔的人,會那麼齷齪的惦記著別人的男人呢?鍾學心再次看向周奕霏的眼神裡竟然帶上了幾分的茫然:難道她真的不配穿那身白大褂,替死者說話嗎?尤其是後來周奕霏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讓鍾學心的眼前似乎真的看到了死者從解剖床上坐起來、吐了她一頭一身的畫面……看了看時間,周奕霏這才邊小心的防備著鍾學心,邊提步向門口走去:布國棟的報告應該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她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鍾學心在這裡浪費呢!“鍾學心,”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周奕霏突然貼近了鍾學心的耳朵,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笑道:“你知道嗎,就算是我死了,布國棟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因為他看到你就覺得你噁心!”話音一落,周奕霏便迅速的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只留 下鍾學心一個人站在洗手間裡,不停的晃著腦袋,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其實,周奕霏本沒有必要和鍾學心說這麼多。只是,這番話藏在她的心裡已經太長的時間了,早就已經是不吐不快了。尤其是想到鍾學心整天擺出一副溫柔知性的模樣,打著紅顏知己的旗幟,卻公然破壞她和布國棟的感情,周奕霏就覺得噁心至極。當然,這並不是說布國棟就一點錯處沒有。甚至就連周奕霏自己,也曾經檢討過自己的錯處。只是,對於周奕霏來說,布國棟到底還是她的男人,而鍾學心則是外人。周奕霏的怒火,當然要發洩到鍾學心這個外人的身上了。終於發洩出深藏已久的怒火,周奕霏的心裡十分的輕鬆,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起來。周奕霏是輕鬆了,可是被留在洗手間裡的鐘學心卻怎麼也無法輕鬆起來。周奕霏言辭諍諍的話,還在鍾學心的耳邊迴響:布國棟厭惡她、覺得她噁心了。對於周奕霏的話,鍾學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畢竟,這一段時間以來,布國棟對她的種種冷淡與疏遠,都已經證實了周奕霏的話。鍾學心的眼前一會兒是當初和布國棟親密的聊天的畫面,一會兒是布國棟一臉厭惡的對她說著“鍾學心你真令我噁心”的畫面,一會兒是她身著白大褂意氣風發的穿過滿是慟哭之聲的警局走廊的畫面,一會兒是看不清面目的死者從解剖床上坐起來對著她嘔吐的畫面……種種複雜的畫面交錯在一起,令鍾學心的頭都要炸開了。尤其是布國棟的那句“鍾學心你真令我噁心”的話,更是讓鍾學心痛苦得無法自拔。一直以來,鍾學心最怕的,不是她母親的沉冤無法昭雪,不是她爺爺無休無止的逼婚,不是周奕霏冷嘲熱諷的羞辱,更不是同事們的疏離冷淡,而是布國棟的厭棄。“不。”鍾學心搖晃著腦袋,想把腦海中布國棟說她噁心的畫面甩出腦外,可是那個畫面卻是那麼堅定、那麼清晰的不停回放著,宣示著布國棟對她的厭惡與嫌棄。鍾學心邊晃著腦袋,邊喃喃自語道:“不,國棟不會討厭我的。這都要怪周奕霏,這一切都怪周奕霏。要是……”心裡那個瘋狂的念頭再次湧現了出來:“要是沒有周奕霏就好了,要是沒有她就好了。對,沒有她就好了。”心裡懷著瘋狂的念頭,鍾學心連她到洗手間的目的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