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憋屈,我也就心安了。”說罷,緩緩躺下閉上眼睛,任由兩行清淚無聲滑到枕畔,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幾日後,少籬偶然得知了此事,本想勸解黛玉幾句,可她卻沒事人一般吃喝不誤,面上也不曾鬱鬱寡歡,他便猜她徹底放下了,也就順勢不再提。一切相安無事,這一日黛玉用罷午飯剛準備歇息,突然覺得胃中一陣翻騰,緊接著便嘔吐起來,嚇得紫鵑等人忙著人傳了太醫。太醫還未到之時,黛玉倒是出奇的安靜。她這幾日一直胸悶氣短,煩躁不安,月信也遲了十來日,雖說之前也常有月信遲到,但這次她卻感覺不一樣,果然,這種不適感越來越強,直到今兒實在忍不住吐了出來。紫鵑和雪雁幾個丫鬟緊張地在屋裡忙來忙去,常常也是拿起這個忘了那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黛玉覺得好笑,忍不住揶揄道:“瞧你們這點出息,多大點兒事,就緊張成這樣!”紫鵑嘆息道:“我們還不是為了夫人緊張?萬一這次再落了空……”“怕什麼,這種事可遇不可求,萬一真的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不是還有那四個侍妾嗎?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白白耽擱著可惜了……”黛玉幽幽道。紫鵑急得忙過來作勢要捂黛玉的嘴,嗔道:“好夫人,您快消停些吧,淨想些不吉利的。爺那脾氣您還不知道嗎,自打您進了府,他連正眼都沒瞧那幾個丫頭,也就逢年過節囑咐夫人賞些東西,別的倒真沒有什麼了。”黛玉微蹙了雙眉搖搖頭道:“這樣雖好,到底也不妥,畢竟都是他身邊的老人了,我一來就把她們冷落至此,時間久了,她們難免不把怨氣撒到我身上,回頭我得好好勸勸!”“夫人可真傻,哪有把自個兒男人主動往外推的,您可好!”紫鵑無奈地嗔著。雪雁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湊過來悄聲道:“說起來,我倒聽見些議論,好像……咱們家爺之前也很少碰她們,剩下的這幾個至少有三個不曾碰過,至於另一個打小就服侍她的,倒是口風緊的很,從來都不說這些個。”“果真嗎?他這人還真的是……”黛玉微怔,一時有些難以理解,但很快便釋然,忍不住露出一個無奈又欣慰的笑來,唉,說他點什麼好呢!幾人正議論著,太醫來了。很精細地診過脈後,太醫捋著一把山羊鬍樂呵呵地對領著來的管家笑道:“恭喜恭喜,你家長子夫人是喜脈啊!”“真是喜脈?您老人家沒診錯吧?”老管家一時激動,也顧不得言辭是否恰當,急急地確認。老太醫輕叱:“老朽給人瞧了一輩子病,喜脈還能診錯?!”說完,兀自提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張保胎的方子遞給管家,整了整衣裳,邁著四方步走了。